、不聽、不說、不動,這必須是你的心在起作用。你心的視、聽、言、動透過你的眼、耳、口、四肢來實現。如果你的心不存在,就沒有你的耳目口鼻。
“所謂的心,並非專指那一團血肉。所謂的真正的心,是那能使你視、聽、言、動的‘性’,有了這個它,才有了生生不息之理,也就是仁。性的生生之理,顯現在眼時便能看,顯現在耳時便能聽,顯現在口時便能說,顯現在四肢便能動,這些都是天理在起作用。因為天理主宰著人的身體,所以又叫心。這心的本體,本來只是一個天理,原本無非禮存在。這就是你真實的自我。它是人的肉體的主宰。如果沒有真我,也就沒有肉體。你若真為了那個肉體的自我,必須依靠這個真我。做到戒慎於不視,恐懼於不聞,害怕對這個真我的本體有一絲損傷。稍有絲毫的非禮萌生,有如刀剜針刺,不堪忍受,必須扔了刀、拔掉針。如此方是有為己之心,方能克己。你現在正是認賊為子,反而說什麼有為自己的心,但為何不能克己呢?”
這通大道理讓蕭惠俯首。
它是王陽明心學傳授給我們剷除私慾的指導思想,也是做“真我”的大方針。
人生在世,不可拘泥常規
王陽明的弟子黃省曾向王陽明請教說:“《論語》上說,‘君子對於天下的人和事,沒有出於私利的厚薄親疏,只是按照義去做。’世間的每件事都要這樣嗎?”
王陽明回答:“當然,不過需要一個‘主宰’才可。‘義’,也就是良知,是適宜的意思。明白了良知是主宰,才不會拘泥固執。例如,接受別人的饋贈,有今天應該接受,而改天不該接受的情況,也有今天不該接受而改天應該接受的情況。你若固執地認為今天該接受的就統統接受,或者今天不該接受的就統統拒之門外,又豈能稱作‘義’呢?”
孟子也說,真正的大丈夫,言不必信,行不必果,唯義所在。這和王陽明的意思相差無幾,都是告訴人們:千萬別被一些傳統和常規所束縛,你要與時俱進,隨時而變,大丈夫不能被諾言、世間的規矩所控制。只要是良知認為“適宜”的事,大膽去做,勇敢地去打破常規。
王陽明非常讚賞《周易》,他說,“易”就是變,隨時隨地而變化、變通,如此才是真正擁有智慧的人。
中國歷史上發生過兩件事,曾讓活在常規窠臼裡的人大為頭疼。第一件事是舜沒有通知家長,就娶了老婆;另一件事是周武王未處理完老爹的喪禮就去攻擊商紂王。
這些人不無懊惱地指出,舜和周武王都是聖人,怎麼可以不遵守當時的規矩呢。又有些人對孟子也頗有微詞,因為孟子認為舜和周武王做的是對的。
有弟子就問王陽明,孟子說舜和周武王做的是對的,那兩人肯定遵循了當時的規矩吧。
王陽明搖頭說,那時哪裡有常規可供他們遵循?舜娶老婆前,根本就沒有“不告而娶”的規定。周武王出征前,根本就沒有“不葬而興師”的規定。可他們這樣做了,而且絲毫不影響他們的聖人地位,原因就在於,他們遵守了內心的成規。這個成規當然就是良知。舜娶老婆前,他的良知就告訴他,不孝有三,無後為大,必須娶妻生子了;周武王正在處理老爹的喪事時,他的良知也告訴他,商紂王統治下的百姓正倒懸於水火中,你還有時間在這裡哭喪?還不去解救百姓!
兩人都認為這是適宜的,所以就去做了。你如果非要說世界上有成規,那這個成規就是你的良知。
不拘泥常規,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很難,我們生活在社會中,總會自覺或不自覺地尋找行事的參照物,這些參照物有時是傳統道德,有時則是法律法規,我們不可能不遵守這些。
王陽明的弟子陸澄就向王陽明請教說:“您提到必須要在人情事變上下功夫,這裡恐怕要有些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