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過就是走個過場,要帶人,自然是隻帶那種安分守己,往那裡一擺就只是一尊泥菩薩的人了。
她怎麼竟忘了想到這茬?可是差點壞了事。平日裡自己也不常跟三太太套近乎,事情傳開是她放的么蛾子,那不讓大太太奇怪麼?
“唉喲……您瞧奴婢這腦子……”當下不知道手腳該怎麼放了。
丁妙算是跟丁婠槓上了,丁姈的事算是丁婠藐視二房的人,這口氣她怎麼都咽不下。今朝來給二太太請安的時候,軟磨硬泡著好歹讓二太太告訴了她實話,她才一下子想明白如何出這口鳥氣。
她慢悠悠道:“你也別急,這事好歹還有救。甭管三嬸屋裡鬧成什麼樣,你只消放點話給三嬸,三嬸即便是天塌了也會把這些烏七八糟的事情放一邊的。”
劉媽媽一愣,這是讓自己去放話給三太太,說要帶丁姀南下明州?她一時猶豫起來,估摸著這事得千萬控制好度啊,說多了怕旁的人知道,說少了又恐三太太明白不過來。她搓著手乾笑,硬著頭皮只得把這事先攬下來,誰叫是自己瞎捅的簍子呢?
不過又還不知道當前如意堂裡的狀況,劉媽媽一時不知道該如何下手。總不能乾巴巴地跑去跟三太太說道一回吧?
這事就暫且擱在她心裡,等覓到了良機再去如意堂走走。這家大的好處就是,見縫插針的機會不愁沒有!
天依舊是烏壓壓的,眼瞅到了黃昏,橘色朦朧又壓陰沉,不到飯時又淅淅瀝瀝地拉開了雨幕。與往日不同的是,這傍晚的雨裡藏著西風,“嘩嘩”地颳著柳姨娘起臥室裡的那扇窗,整個院落裡都聽得見那催命似地敲打聲,可竟無人去關。
跳大神的人總說,風拍窗,鬼爬牆。這是鬼差鎖魂來了!
丁姀跟美玉都盤腿坐在填漆床上做針線,外頭天色越漸漆黑,美玉臉色不定,似乎有些懼怕。
風似長了觸角似地伸到屋裡,冷颼颼地灌到兩人的領口。美玉停下手,搓搓臂膀,瞧瞧四下那黑夜像水一樣漫在庭院裡,就起了冷毛,心驚膽戰地問丁姀:“小姐……您您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響?”
丁姀看她一眼,耳邊除了那陣窗戶被颳得“砰砰”響的聲音,就只餘了風聲。外頭的雨勢不大,雨聲早被這兩種聲音掩蓋了。她搖頭:“什麼聲響?”
美玉皺起眉頭,輕道:“奴婢聽見有人敲門……”
“瞎說,春草才去提飯,哪裡這麼快回來?”又一愣,“外頭門也並未關,哪裡的門讓人敲?”
美玉急得搖頭:“奴婢是說,有人敲姨太太那邊的門!”
丁姀的心尖顫了下,仍舊鎮定道:“別胡說了,興許是姨娘那裡的門沒關好。你別多想了……”
話音未落,自己竟然也聽見了斷斷續續的敲門聲,整個人一下子就像是被瞬間凍幹住了。半晌過去,又聽見那敲門聲裡隱隱約約夾雜著叫喚:“八小姐……”
她震了震心魂,暗道差點讓美玉給嚇著了。那哪裡是從隔壁傳過來的,分明是自己這邊的人在叫門。她松下心:“興許門被風吹關了,你去瞧瞧是誰。”
夏枝包紮完傷之後就睡下了,巧玉今朝被她一說儼然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
美玉的腿肚子不住哆嗦,慢慢地爬下床,回過頭又一次確認:“小姐,真的是咱們這裡的嗎?”
丁姀失笑:“平生不做虧心事,夜半敲門也不驚。看你平**定做了什麼壞事……行了吧,我去瞧。”
美玉趕緊拉住她:“小姐小姐,奴婢去……奴婢去……”嚥了兩口唾沫,磨蹭著穿上鞋,才站到地上,外頭那聲音豁然放大了幾成,“呀,怎麼讓爺在這裡?趕緊進去呀……”
一聽就知道是春草提飯回來了。
美玉敞開笑:“好像是春草姐哦……”話落,外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