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紅線道:“昨兒個半夜起就高燒不退,如春給她換衣服才發現的,那胸口上都起來了,到了今兒早上臉上都漫開來了,可見來得比小爺兇。”又道,“大爺若不出去,可不讓奴婢們為難麼?要不大爺上七爺屋裡住上一陣?”
舒文陽道:“若我已害病,豈不讓你們七爺也遭罪?你不用說了,此事我已決定。晴兒,你燒了醋就趕緊帶人離開,順道告訴四姑姑一聲,照著咱們這裡的一模一樣做了,可確保他人不受傳染。”說罷轉身進屋,再不聽別人的勸說,關了門不作響應。
晴兒慌慌地從那邊屋裡跑出來,擒住紅線的手問:“你可不是在唬咱們的吧?”
紅線急得掉眼淚:“哎喲晴兒姑奶奶,都什麼時候了,我敢拿這個事情嚇唬人麼?眼下內院都著火了似地。你沒瞧紫萍都不願親來這裡傳話了麼?就是怕被小爺傳染”
這話一落,旁邊的丫頭都生了怯意,扭扭捏捏地問:“晴兒姐姐,要不咱們走吧?反正大爺也讓咱們走了的……”
晴兒眼睛一瞪:“呸,都是什麼見風使舵的東西?大爺一個大男人從來都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的,沒個人照顧怎麼行?”當下便留了幾個丫頭,“你們兩個就在這兒伺候,有什麼事兒就來七爺那裡找我。”一面拉上紅線,“咱們也回屋,將七爺屋裡也燻一燻醋。聽八小姐說,這法子管用……”
紅線已無主張,自然是晴兒說什麼都答應了。
果如紅線說的那般,內院現下都似著火了一般。丁妘染病的訊息一傳開,頓像遭了瘟疫似地人心惶惶。起先是誰也料不到淳哥兒竟得的是這個病,那請來的大夫也斷不出個所以然,大約知道是厲害的病,又開不出藥方,只得唬弄她們一幫子女流之輩。
見丁妘也病了,趙大太太直惱恨,抖著雙手跟紫萍絮絮叨叨:“這叫什麼?這叫什麼?叫自作孽不可活”誰讓她欺上瞞下隱藏淳哥兒的病情?現在可真是害人害己了喲
紫萍忙安慰:“還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小爺傳染給大*奶的,太太先別急,咱們看看再說。”
趙大太太氣得白眼:“還用看麼?都是一樣高燒一樣出了疹子……難道還有兩種病麼?昨兒那八小姐打發人來說了什麼?讓咱們幹什麼來著?”猛地一錘大腿,懊悔萬分地道,“原都是被她料到的,只可惜我聽她不進……若要聽了的話,妘姐兒就不會……” 趙大太太心中畢竟心疼丁妘的。
紫萍也失了方寸,這好好的一趟下明州,竟會出這檔子事。如今淳哥兒跟丁妘都染了疫證,可怎麼跟舒公府的老太太交代?說道:“要不咱們回盛京?讓御醫瞧?”
趙大太太瞪眼睛:“你糊塗啦?淳哥兒妘姐兒她們有命回不回得去還不定呢說什麼混賬話”
紫萍被訓地臉色發紅,沉默下來。
這事傳地極快。丫鬟間一傳十十傳百的,尤其是昨日還往趙大太太屋裡去瞧淳哥兒的人,更怕地緊。
丁姀在床上躺了半日,這隅極其安靜,因昨日下了雨外頭又冷,更顯得悽悽涼涼的。不過倒也能安心養身子了,她樂得清閒。
午時舒公府的丫鬟提飯過來,夏枝請她進屋,笑問:“今兒怎麼不是晴兒過來呢?莫不是偷懶了……呵呵。”
那丫鬟一愣,小聲道:“你們還不知道吧?府裡先下可亂了……你們可千萬別出去。”
夏枝駭異:“怎麼了?”
丁姀在裡間聽到,知因是淳哥兒的病起了變化。便讓那丫鬟進來:“夏枝,來的是誰?快請進來坐坐。”
夏枝便將人拉到裡邊,丁姀一問她一答,將諸事都問了個清楚。
丫鬟見再說無可說,就起身離去。
丁姀吃過午飯便要披衣下地,春草趕緊丟下碗筷去扶:“小姐您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