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劉媽媽不敢硬闖,只得回頭去請二太太過來。
丁丁在屋裡聽到,且都出來瞧。見劉媽媽一副欲哭無淚地離開,便知道丁妙這回逃不過去了。這些日子一日三餐是二太太身邊的人親來伺候的,藥石等物若是丁妙不肯用,則用強的。
丁這幾日不大在屋裡呆,但丁卻知道這些。心疼地淚溼眼睫,揉著眼睛道:“七姐真可憐,打小也不知道被灌了多少藥下去,也沒見身子好起來。我看不吃那些,身子不定比現在好呢!”
丁突然想起曹禺的《雷雨》,是不是分外相似?若是丁妙本身沒病,只是底子差了些,那這些年來入口的藥,就好比是一種********呀!常言道,是藥三分毒,吃進肚子裡的只有自己最知道。也或許因為如此,丁妙才最惱恨別人提起這些。
隨後,劉媽媽帶著二太太疾步過來。這一瞧怕是要出事情,兩姊妹也便出去迎她,在院子裡就碰在一起。
“二伯母(二太太)。”
二太太細眼慍怒,還算在她二人面前剋制。僵硬地擠出一絲笑:“都在屋裡呢?”
“二太太,七姐她只是倔了些,您千萬別罰她。待咱們好生勸了她,她定能好起來的。”丁忍不住求情。
二太太原本還佯裝和和氣氣的嘴臉立馬透出一股戾氣:“女兒是我養的,她幾根腸子我比你們清楚。若是你們能勸得來,劉媽媽又何必要我過來!以前姑息縱容她的任性刁蠻,因她尚是為了自己打算,我便作罷。如今……這丫頭已然要與我作對了!姐兒,你也說天下父母心,這天下哪個做爹孃的會害自己的骨肉?”
丁被嚇得往丁身上一縮,怯生生的模樣彷彿一隻無辜受牽連的可憐貓兒。
丁伸手扶住丁的胳膊,正色道:“二伯母還得顧好自己的身子,闔家上下都是二伯母一人撐持,為咱們都操碎了心。若為七姐的事讓自己也得了病,那七姐恐怕也就再沒人管了。”
二太太一愣,心裡不得不承認丁說的是事實。二老爺公務纏身,且只會嚴苛刑罰兒子們,對於女兒們如何管教,還有人能比她清楚嗎?自己可千萬彆氣壞了身子,倒讓丁這對母女有機可趁了。
於是抖擻精神,重新靜下心來,“嗯”了一聲:“劉媽媽,去敲七小姐的門。”
劉媽媽無奈地吁了口氣,這在丁家做事,可是越來越難了。二太太有令,不得不照做,彎著腰磨磨蹭蹭地摸到屋門口,正要提環敲門,忽然“吱嘎”一聲,門卻自己開啟了。嚇得她一把年紀失聲尖叫,一下子滾回了二太太身邊。
眾人幾都抽了口冷氣,只見丁妙穿素袍,披長髮,手裡握著把森森的剪子。
“妙姐兒,快把剪子放下!”二太太恍然,這下有些害怕,連聲音都不覺發抖了。
劉媽媽也顫顫巍巍地哀求:“七小姐啊,咱們有話好好說,不動剪子啊……”說罷就肥著膽子要去拿丁妙手裡的剪子。
丁妙忽然後退了一步,蒼白的臉獰笑,抬起剪子面對眾人一一滑過:“你們都是來看我笑話的對不對?”
“奴婢……奴婢們哪兒敢呀!”劉媽媽驚魂甫定,適才那一下,剪子可險些劃花自己的臉呢!猶記得當初的杏讓讓她給剪了鼻頭,這會兒恐怕還沒好了傷疤呢!由此,她就再不敢輕易上前了。
“混賬,快把剪子放下來!你要做什麼?”二太太漲紅臉,還沒親眼見過丁妙敢鬧如此大的動靜。她只道,不過是想嚇唬嚇唬他人,自己畢竟是她生母,自己的話她豈有不聽的道理!
可事總有出乎意料之外的。丁妙不光沒擱下剪子,反而衝二太太森森地笑:“做什麼?你說我要做什麼?你害死了如璧,我還沒問你要做什麼!你把如璧還給我!你把青娥還給我……”
“你……你胡說,如璧現還好好的在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