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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臉上的陰晴不定,忽而笑了一聲:“自作孽不可活。她既有置人於死地之心,便也別怪他人有置她於死地之心。戰場上,都是相互的……倘若沒有一方侵略,另一方又怎會反抗?”

“……這……”舒季薔果無話可說。

“七叔……婦人之仁日後必遭致更為嚴重的後果。當斷不斷反受其亂,有些事情可以模稜兩可,而有些事情還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好。百姓家裡不也有句話,叫做‘親兄弟明算賬’,可想即便親如手足血脈相連,但該分割乾淨的,還是得分割乾淨。大義滅親可是古已有之,何況,那還不算我的親人……”舒文陽緩緩地說出這番話,雙掌用力一撐圈椅扶手,整個人便如迅捷的豹子似地竄了起來,又穩穩當當落到地面上。負手微笑地注視舒季薔,見他說無可說,不免心中也有些無奈。

舒季薔噙著腦袋對舒文陽上上下下打量,忽而道:“不說銀蓮……那八小姐進門之事,你媳婦可知道?”

“……”舒文陽仰首半日,落寞一笑。搖頭道,“此事,即便我不說,老太太也會去說。且由著她如何想吧,合著那腦袋是長在她身上,我又能如何。”

舒季薔一愣,他倒是想得開。可到底為丁捏把汗,那李氏入門這麼多年無出,其地位卻依舊穩固如山,必有她的過人之處。舒文陽又說得這般雲淡風輕,他現下反倒沒底了。似乎對舒文陽而言,一個丁與一個李氏甚至是一個銀蓮,都沒有差別。倘若真是如此,自己親手送丁到舒文陽身邊,究竟是對還是錯呢?可會害了丁一輩子?

這叔侄二人同侯府的兩兄弟打小一塊兒長大,時常就養在一起,便連入國子監讀書都連伴了十幾載,對彼此心性可謂知之甚詳。舒文陽一瞧舒季薔這番前怕虎後怕狼似地模樣,就知他心中所想。可又不好點破自己七叔對自己即將過門的小妾心有愛慕,只好笑著寬慰他:“能入四姑姑的眼的,還能得著老太太的首肯,想必那八小姐到舒公府也能教其他人也喜歡她。如此多一個人陪陪素素,說不定她的病也好得快些。”

他雖在家同親人們聚少離多,可依他心思敏捷,怎也會不知李氏素素的斤兩。可俗話說,一日夫妻百日恩,她是他的明媒正娶,即便再不愛,也得懂顧舒公府的面子。老太太常說,家和萬事興,她年紀老了,可再經不起小輩兒的折騰。於是,亦只好與李氏相敬如賓,所謂的為外人所稱羨的舉案齊眉鶼鰈情深。

想到這裡,不免覺得好笑。他何曾關心過這些風月之事?怎麼今兒反都愁善感起來了?

舒季薔聽了也略略思索了一番,想著舒文陽所言甚是。老太太向來是慈愛有加,丁也非不懂規矩的人,只要老太太歡喜她,眾人自然也以老太太為馬首是瞻。

他點了下頭:“是日鳳寅他們離開,你代我去送送吧……”

舒文陽一愣:“七叔你呢?”

“……哦……我,與梁大人約了去他府裡聽戲。”舒季薔閃爍其詞。

舒文陽自然不追問。便頷首答應:“好,我便去送送鳳寅兄。”

二人這般說定之後,舒文陽因擔心淳哥兒一直留在丁那面又會生出禍事,便推說有事,出去找紅線,打算吩咐她將淳哥兒給領回來。

豈知紅線瞧著今兒個難得空閒,爺們兒都在屋子說閒話,她便揣了幾顆櫻桃溜出去不知哪裡同人聊天去了,找她不見。碰巧晴兒正在屋內,呆呆對著一盤子櫻桃流淚。

他半個身子在屋子,也不知該進還是該退。正不知如何抽身,就見晴兒慌亂地抹掉眼淚珠子,已經發現了他,忙起身擠出一絲笑容:“大爺……有什麼吩咐。”自打上回被他抓了她欲舒季薔一個現行之後,每每晴兒對著自己便更多添了幾分惶恐。

他自個兒也是叫苦不迭,怎麼這麼多人見了他都心生畏懼呢?就連自家那婆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