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卻嚇得隨行太監躬身微顫,只見兩位少年迅疾跑來,可見應是預備役,知自己剛剛差點闖下大禍,連聲頷首致歉。
隨行的太監自然也不能放過這樣耀武揚威的機會,一改自己嚇尿的樣子,捻著嗓子斥責,還搬出他們二人的身份。
林長纓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連忙喊停。
「行了,這也沒什麼。」此話一出嚇得太監噤聲,不料她復又道,「這兩位少年,我見現在射箭場沒什麼人,不知可否借弓箭一用,待會兒自會派人送回。」
兩位初出茅廬的少年見貴人都不追責,立刻露出燦爛的笑容,將木弓交予她手上,就乖乖退下,可也心下生疑,兩人嘀咕著這皇親貴族要弓箭何用,回隊伍後一群人待在柵欄後觀望著。
沈清辭還以為她射箭的癮又犯了,便揮手讓太監退下一邊,不料剛回神,林長纓卻說道:「殿下,您想試試嗎?」
「我?」沈清辭忽然覺著有種不好的預感,「等等,我不行,這!你」
未等他拒絕,林長纓就俯身在他身後,手把手地持弓,還順手將城牆上的箭拔下,左右手開弓教他。
無奈之下,沈清辭只好放棄掙扎,任由她擺布。
微涼的掌心覆在他的手背,手指纖細,似是病弱白皙的雪皮包裹著骨頭,小巧的手只得掰著他的指頭,搭在玄木弓弦上,以木箭相抵,張開手臂,對準正前方的靶。
林長纓側在耳邊輕喃低語,說著要略細節,只覺她平日唸佛的沉香縈繞在側,髮絲吹拂,撩在他頸肩,呼吸逐漸不平。
側眸一看,兩人對上目光,林長纓一怔,慌亂瞥過前方,嘀咕道:「不是看我,看前面。」
沈清辭沉聲應著,只覺體內的內息開始紊亂起來,頓時眉心微蹙,手腕稍偏,未等林長纓糾正,右手一鬆,唿哨聲鳴,箭矢離弦而去,刺穿遊蕩的冬青落葉,正中紅靶心。
不過是別的靶心
落到此處,不遠處訓練的少年終是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滿地打滾,畢竟是難得一遇的笑聞,就連在旁的太監也沒忍住掩面忍笑。
林長纓朝那邊瞪了一眼,隨即輕聲說道:「那個殿下已經很厲害了,還能中靶心,我第一次都是脫靶的!」
沈清辭緩了口氣,稍稍的握拳以調整神色,「沒什麼,我們走吧!想必他們也久等了。」
說罷,頭也不回地往南宮門而去。
「誒!殿下,等等我。」
林長纓連忙跟上,差點忘了把弓箭交還給太監,叮囑歸還還不必他們跟上。
她一路跟在身後,心虛地撓著後腦勺,心想道:「完了,這下不會辦壞事了吧」
只是在她未察覺之處,沈清辭鬢間青絲飄揚間,掩映著耳骨通紅,借幾分熹微的日光,掩飾一二。
遊蕩的冬青落葉在空中打了個旋,落在請箭矢末端上,倏地刺裂一聲,箭靶和箭矢漫上裂痕,直擊中心,悄無聲息。
在回府的路上,蕭雪燃和李成風終是抵不過疲憊,倒頭睡過去,林長纓看在眼裡,終是沒忍住笑,對上坐沈清辭的目光,連忙闔眼睡過去。
一回到王府,王嬸就把他們幾個攔在王府門口,還不知道從哪裡弄來的艾草沾水在他們身上都掃過一遍,默唸著驅除黴運,祈禱平安康樂的話語。
「這艾葉沾水能驅除黴運,這難得去趟宮裡竟發生這種見鬼的事,那些北漠人果然不是好東西,以後殿下還是以前一樣,宮裡的活動能不去就不去,反正也沒人待見」
絮絮叨叨地還念著很多,活像個氣鼓鼓的小怨婦,惹得林長纓忍俊不禁,任由其擺布,轉圈洗掃著身上。
「對了,夫人,您還要跨火盆呢!老奴都準備好了,來攙著你。」
「好好好,都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