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刻吩咐下去,封鎖訊息,今夜誰都不準出宮,還有通知韓淵鳴和袁青鸞,擂臺和現場要派人守住,誰都不能動,尤其是阿依扎爾的遺體,要有人盯著。」
「這」李成風還沒反應過來,剛想說些什麼,沈清辭就丟下這一大竄吩咐往中天閣樓內而去。
中天閣樓依三棟九樓而建,迴廊畫棟如迷宮一般,平時多是盛大宴會才會在內舉行,如今無人看守,昏暗無光,他觀望著四周,熟稔地扶著牆摸索,再以星宿璇璣星的方位轉動著齒輪,進入一側暗道。
月華浮動,皎皎如水,圓月高掛,肆無忌憚的凝著月水濺灑,籠罩著月輝於宮城之上,不多時,一陣魅影如鬼祟攛掇,莽撞闖入,將這靜謐月色打破。
忽地,不遠處似有凝光閃爍,勢如破竹般刺破疾風而來,魅影斜眼一看,只見劍鋒滲著寒氣襲來,他趁勢旋身躲過,立於宮城邊上。
軟劍在空中迴旋一週後回到沈清辭手上,順勢足底一躍,同與他對立這宮城之上,如今他一身烏玄直襟長袍,腰束竹青紋路腰帶,蒙面遮掩,只餘凜冽的眉眼,饒是風情萬種的桃花眼也裹挾著殺氣。
奈何沈清辭心下生疑,一路追著此人到這冷宮處,雖輕功極好,身形矯健,可又感覺其內裡吐息紊亂,應是不會正面交手的武功,但令他更為在意的是
這人的臉是假的!
倏地嘩啦一聲,此人捻著玄扇而開,似是皮笑肉不笑,慨嘆道:「稀奇稀奇,沒想到這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天寧閣閣主竟會來追我這無名小卒。」
沈清辭冷笑一聲,此人是有意在這個節骨眼上引他過來,看來與他要找之人定然脫不了幹係,隨即一甩劍鋒朝下,冷聲問道:
「讓阿依米娜設計阿依扎爾在我大梁慘死,拉林家下水,破壞和談,意欲何為!」
此人一聽此言,低眉憫笑,喃喃道:「我大梁」
說罷,復又正色道:「怎麼,看著自己心上人如今要淪為階下囚,甚至還要背負誅九族的罪名,終於要急了?」
沈清辭一怔,看來是知道他的身份,既是如此,他乾脆揭下蒙面,以真面目示人,原本以為這藏了兩年,畏首畏尾的偽君子要在和談上動手,沒想到在年關前的壽宴的就按捺不住了。
「閣下既然有意引我前來,何不以真面目示人?」
「別急,這才剛剛開始。」
他搖著扇子多了幾分耐人尋味,嬌媚嗓音似是撓人心智的小爪子,不勝其煩,隨即慨嘆道:「很快便會知道我是誰,相反,我此次前來,是來提醒殿下,你是誰?」
這說話雲裡霧裡的著實令人心煩。
「妖言惑眾」
沈清辭攥緊劍柄,不想多費口舌,欲出招將其皮面撕下,不料在這之前,此人似是看穿了他的心思,有意往後退一步,冷聲道:「林氏本就該死。」
「什麼!?」
沈清辭萬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只聽他道:「難道你忘了,你與林長纓自出生起就註定是仇人!」
「住口!」
沈清辭厲聲喝止,凝著內息,月華流水下軟劍似是迸濺著流光,提劍朝他刺去,二人廝鬥一番,多為他以矯健的輕功躲過,翩若遊龍,滑如泥鰍,沈清辭心下一橫,預判他輕功的下一步,立即挽著劍花,反手握劍一揮,他躲之不及被逼退至屋簷後,垂眸一看,脖頸的衣料劃開,黏著血漬斑斑,若是再深一點恐怕就不止流那麼多血了。
落到此處,他咧嘴一笑,皮面微微抽搐,幾近猙獰。
只見沈清辭提劍以劍鋒指向,咬牙問道:「我警告你,莫要再打她的主意,你們所謂的國讎家恨,與我無關,若是非要與大梁作對,戕害林家,盡誅之。」
「還真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