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壽宴的氛圍一下子似是凝固起來,老古董官員見此氣焰頗盛不由得捏一把汗,堂上親和北漠的官員連紛開始俯身耳語,皆是有關北漠兵力原本就比大梁強盛,只是碰巧遇上他們內政混亂,沈懷松帶兵有法才贏得此次勝利,甚至有的還打算讓中郎官去打圓場,就此了結此事,否則撂挑子的璟帝第二日上早朝肯定得大發脾氣。
沈懷鬆緊咬著後槽牙,幾乎要把金玉瓷杯捏碎,額間漫上青筋。
這些老古董典型就是禍亂軍心朝政之人。
林長纓聽到臉色自然也不好看,似乎蠢蠢欲動,蕭雪燃看出了她的心思,趕在這之前,一把按住她的雙肩,俯身低聲道:
「小姐,您不能去,這連我都看得出來是激將法,有意引你出去。」
「可我不去,就能萬事大吉了嗎?」
明眼人都看出來,如今堂上只餘她一人出身將門,更何況她與阿依米娜的恩怨糾葛許多人都知道,現在交談的官員中很多都瞥向她,一切盡在不言中。
若是她袖手旁觀,不用第二日,今晚肯定就會有林家置之不顧,妄為忠臣的言論大肆宣揚出去,到時林楓實於官場中就難辦了。
「您!」蕭雪燃著急了,連忙抓著她的手道,「可您現在不能用內力,肯定贏不了她的,若是不小心毒」
「好了!」林長纓當即打斷她,不想讓別人知道,隨即輕聲安慰道,「我自有分寸,怎麼不相信我能用計贏過她?」
話音剛落,不遠處就聽到阿依米娜朝她們說道:「這不是我兩年未見的立青嘛!怎麼,都到這個節骨眼上了,不願意與我切磋切磋?難不成是中原有嫁人就不能拋頭露面的規矩」
「自然不是。」林長纓起身回應,欲走出去,可又忍不住看了眼沈清辭。
沈清辭抿了口冷酒,知道如今說什麼也於事無補,她要是能聽旁人的勸,那就不是林長纓了。
思及此,他抬眸看向林長纓,柔聲道:「去吧!讓這愛挑事的郡主好好領教下我們夫人的厲害。」
「你!」蕭雪燃氣的不打一處來,原以為是來勸的,沒想到是來拱火的。
林長纓一笑,沉聲應著,便請示上前。
蕭雪燃氣得乾脆一腳踢到紅木柱上,但又不能發洩出來,只能生無可戀地將額頭抵到木柱上,似是面壁思過。
李成風也對他的決定感到意外,附耳道:「殿下,您怎麼能讓夫人去呢?這要是出什麼事怎麼辦才好。」
上次在林家不過練了次劍就毒發了,況且今日還是阿依米娜這樣的對手。
「她心下決意的,我自是攔不住,而且她也說了自有分寸,我也只能見機行事,可有件事,我至今都覺著奇怪。」
「嗯?」李成風一怔,居然還有事比夫人還要重要的。
「上次見到你給我的壽宴出席名單我就覺著不對勁,怎麼剛好出身將門亦或是從過軍的官員官眷都有事出任,未到壽宴上。」
他心知肚明璟帝對將門中人有偏見,但逢年過節也會礙於其兵權和官位邀請至年會壽宴,偏偏這次如此巧合,來參加壽宴的將門之人少之又少
李成風撓了撓頭,最近要除掉埋伏在大相國寺的北漠和東瀛的細作已是忙得暈頭轉向,江南最近開採煤礦也要盯著,這麼小的事自然不會有心去查。
忽地,鑼鼓轟鳴,聲聲入耳。
林長纓準備上臺,經過沈懷松之時,他頗為憂慮,只聽他小聲道:「長立青,你不行的,這阿依米娜詭計多端,這兩年你又!」
林長纓的眼皮向上抬了抬,這還是第一次都要上了還給她潑冷水,沉聲道:「難不成昔王能替我去?」
「這」沈懷松被堵得沒話說,只好作罷不言。
一盞茶過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