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崔應元壓低聲音道,“作為一個女人,身邊藏毒藥幹嘛?下官擔心,如果有一天她與九千歲翻了臉,也會在酒菜中下毒的。”
楊寰沉默一會道:“我看崔指揮是看戲流眼淚——替古人擔憂了?九千歲是什麼樣的人,諸位還不知道?他從對方的眼神、面部表情,便能看出對方的心理活動。誰敢對他大不敬,那是糞坑裡跳舞——著(屎)死了。”
崔應元冷笑一聲,立即對楊寰的話加以否定,道:“楊理刑官的話太神話九千歲了;他是人不是神,老虎還有打盹時,你知道嗎?”
楊寰抬起手托住腦門,作思考狀,沒再插話。田爾耕接過話茬:“是呀!九千歲雖然聰明過人,明察秋毫,但也有疏忽大意的時候。況且,他與客夫人對食,只要客夫人惦記著他,再防範也沒用。有句古話說得好:‘蛤蟆頭上漿,黃蜂尾上蜇,毒蛇口中牙,其毒還尤可,最毒婦人心。’在下認為,這句古話用在客夫人身上,是恰如其分的。”
“嗯!”許顯純點點頭道,“我贊同田都督的見解;據說張皇后的墮胎,也是客夫人買通丫環小紅,先在娘娘的飯菜中下了藥,導致娘娘下瀉;接下來又有九千歲抓藥,打下胎兒,又以弒君之罪強加於她。這一套連環計,客夫人充當了主要角sè。我們呢,只能是九千歲和客夫人弓弦上的一支箭。”
孫雲鶴環視一眼周圍,連忙擺手制止:“不可說,當心隔牆有耳,談些別的事吧!”
“好,內宮的事暫且不議。”田爾耕轉過話題,“我們談談王府之事吧!不知兩名小太監王府之行,能否使小王爺俯首就犯,喝下那杯奪命毒酒?”
崔應元道:“我認為,小王爺雖然不滿九千歲獨攬朝庭大權,但不敢抗旨不遵。小順子、小安子是代表皇上去王府賜御酒的,即使王爺懷疑酒裡有毒,也要捨命喝御酒,以報皇上的恩賜。”
“如此說來,幾個小王爺現在已經毒發身亡,到閻王那裡報道去了。”楊寰幸災樂禍道。
“估計差不多。”田爾耕說出自己的見解,“九千歲派小順子去王府賜酒,是選對了人。”
“是嗎?”孫雲鶴疑惑道。
“是的。”田爾耕十分自通道,“那一次,九千歲派小順子去太師府誘騙張國紀去坤寧宮,據說那張伶牙俐齒的嘴,哄得張國紀團團轉,堅信不疑。”
許顯純點著頭,慢條斯理道:“看來九千歲有眼光,這小子好好栽培,將來是總管的料。”
他們在東廠大堂內,你一言我一語談論著,不覺已過去一個時辰。正值這時,一名廠衛跑進大堂,雙手一抱:“報告各位大人,九千歲派大內高手到來。”
幾人聽後,十分驚詫,互相對視片刻,崔應元質疑道:“這時內宮派人來,一定不是好兆頭。”
“不管是好兆頭,還是壞兆頭,我們都不能怠慢客人。”田爾耕向廠衛做個手勢,“速請他進來敘話。”
“是!”廠衛應了一聲,轉身出離大堂。
片刻,大內高手跨進東廠大堂,田爾耕、許顯純、崔應元、孫雲鶴、楊寰幾人站起身迎了上去。彼此寒暄幾句,入了坐。
田爾耕試探道:“不知您來東廠有何指教”
大內高手開門見山道:“在下奉大總管之令,調動兵力的。”
許顯純坦然道:“大總管之令,誰敢不服從?有事快宣佈吧!”
“好,那我就直說吧!”大內高手站起身,命令道:“傳大總管口諭,令許顯純、崔應元二位指揮,立即率領五百名廠衛,帶著各種兵器趕往王府,剿滅幾名叛王及王府所有家丁女傭。”
許顯純、崔應元站起身,抱拳應道:“在下遵令!”
說著,匆匆出離大堂,去營房集合隊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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