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步。
“連蘭……”秦雪滿臉的淚水,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哭,可是她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打他,站在原地,體內的真氣開始不受控制的亂竄,翻飛的衣袂,讓秦雪霎時間魔化,那句連蘭,更是讓聽得頭皮發麻!
連蘭扶著有些輕微脫臼的下巴,第一次除了冥熙玄,他竟然發自心底的覺得這個人可怕。雙腳更是像生了根一般,無法動彈。
而屋內的擺設,隨著秦雪的走動,更是噼裡啪啦的響了起來,秦雪右掌的亮光,亦是逐漸明顯,燭光搖曳間,連蘭發現,竟然是青色的熒光!
幾乎是同時,在凌風樓裡的一個房間,冥熙玄也是感覺到了這異樣的氣息,他推算不出是誰,可是卻也不能放任他人在自己的地盤上搗亂。於是,放下手中的毛筆,快步走出房門。
當他來到雅間,看見秦雪正詭異的逼近連蘭時,心中一突,頓時頭疼無比,這該死的秦谷一,教的都是什麼功夫啊!自己徒弟走火入魔了都不知道嗎?
冥熙玄移身上前,妖豔的紅色,在秦雪面前一揮,然後手指變幻,將秦雪身上多處大穴全部點住。
秦雪渾身力氣頓時被全數抽走,然後腳一軟,倒在了地上。
冥熙玄拂袖,看著滿屋的狼藉,再瞧地上躺著的胡虜人,刀削斧鑿的臉上,滿是暴戾之氣,走上前,反手打在他另一邊臉上:“沒用的東西,一個丫頭都制不住!”
連蘭被打得耳朵嗡嗡直響,顯然這力道並不比秦雪方才那巴掌小,但是不知是不是冥熙玄有意為之,原本脫臼的下巴,卻因為這一巴掌復原了。連蘭低著頭,連忙出聲:“樓主責罰!”
“問出什麼了?”
“沒有!他什麼也沒有說!”
“哼!”冥熙玄復手而立,“去把那韃子身上的令牌拿過來!”
“是!”連蘭片刻也不敢耽擱,但在路過秦雪身旁時,腳步還是不由自主的停了一下,那張滿是淚痕的臉,彷彿無聲的控訴著。
接過連蘭手中的令牌,冥熙玄心裡的那些猜測,似乎遠遠不及這令牌來的震撼。竟然是他!
冥熙玄轉而又難以置信的走上前,親自將半趴在地上的宇文晉給飯了過來,在他臉上摸了摸,然後英挺的眉毛抖動了一下,擦……這宇文家的小孽障,不過幾年不見,竟然長成這樣了!宇文名威那老東西,竟然敢單獨放他來中原?還這般大膽的上他這來?
“去外面找一輛馬車,把這孽障給我送出城去!”冥熙玄有些頭疼,早些年和宇文名威還算是有些交情,罷了!算是賣他一個人情好了!
“是!樓主!”連蘭立刻退下張羅事宜。
冥熙玄又來到秦雪身邊,看見她脖子上被咬得非常深的血印,內心深處的寒冰,也崩了一角。抬腿也忍不住踢了宇文晉一腳,罵道:“老子樓裡的人,就是你隨便欺負的?別扒了他的衣服,給老子丟遠點!”
“是!”
片刻後,連蘭和連茗兩個人便將已經完全沒有反應,亦如死屍一般的宇文晉給搬上了馬車,並交代好車伕。
路上,連茗有些納悶的看著連蘭那張紅腫不堪的臉,擔憂的問道:“你沒事吧?怎麼臉腫成這樣?”
連蘭抿唇,不想回答。
連茗見此也不再追問,但瞧見前面樓主走出雅間後,又說:“我剛才看見那人懷裡的令牌了,他是宇文晉吧?胡虜的第一勇士和遠威大將軍,你說樓主為何要放他走呢?”
“樓主的心思,不是你我能揣測!”此刻的連蘭並不想知道其中的原委,他只知道,方才冥熙玄給秦雪脖子上抹了噬魂膏,而他為了配合噬魂膏,給秦雪拿了梨花酒,而他更鬧不懂的是,秦雪方才那樣子,到底是怎麼了?江湖上,從來沒有聽說過這種詭異的功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