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焰的殺手。在場貴族的瞳孔猛然收縮。現在,他們再也不敢懷疑帕尼侯爵的膽色了。連利亞特這樣老資格的大臣他都敢殺,還有什麼是他不敢做的?而且聽他話裡的意思,恐怕就連利亞特背後的家族也不會好過。在傑斯洛特,帕尼侯爵有充足的力量抹掉任何一個家族的存在。
鮮血,順著老大臣的身體下方緩緩擴散。刺鼻的血腥味頓時充斥在觀景臺的每一個角落。只是這一次再沒有貴族感覺興奮了。他們此刻唯一能夠感覺的。就是恐懼。而就在這樣的氣氛下。帕尼侯爵居然還在笑。
很紳士的,很彬彬有禮的笑。就如同在酒會中閒聊。
“哎呀呀。真可惜。讓地板都髒了。各位先生。我真的很抱歉。我的那些手下動作還算利索,可就是不知道愛護環境。這個毛病等我回頭再收拾他們。但是,在那之前我還有一個問題。不知道在座的各位還有誰想要離開嗎?”
眾貴族齊齊搖頭,又或者沉默不語。在這個時候再沒有一個人敢表示什麼。既然帕尼侯爵連老大臣都敢下手,那麼沒有人還敢保證自己的安全。有的貴族甚至再想,帕尼侯爵會不會藉著這個機會將聖蒂亞王國的高層一網打盡。
“哦,對了!”好像才剛剛想起似的,看到大多貴族都保持了沉默,帕尼侯爵又把目光投向一直在後方的切里斯侯爵。這位掌握了聖蒂亞王國國防力量的權臣,也是他的直屬上司。
“切里斯侯爵,您的看法呢?抱歉,您看,我有些忽視您了。這非常不禮貌。”
“不,你已經表現出足夠的禮貌了。在今天,你的禮貌已經帶給大家太多的驚喜。”表情冷硬的防務大臣冷冷開口。聲音就彷彿石磨在摩擦。
“但是,我不知道你的禮貌會讓國王陛下怎麼看。不要告訴我你可以瞞過他那睿智的雙眼。如果你只是為了一次報復,我想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現在查理就在外面,只要你讓你準備好的伏兵出去,你就可以得到想要的東西。可是你真的有必要在這裡威脅所有的貴族嗎?你是否清楚你在做什麼?”
“哈哈哈哈……”聽到老大臣的最後一句話,帕尼侯爵突然大笑起來。笑的是那麼誇張,以至於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您說什麼?我是否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哈哈,真好笑。難道這就是您的掙扎嗎?不不不。也許你以為自己什麼都清楚,可是你已經老了,老的都有些糊塗了。我怎麼會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事實上我現在非常清醒,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為了今天,我已經足足籌劃了二十年!!”
“二十年啊,一個人的人生又有幾個二十年?現在,我親愛的切里斯,你還不明白嗎?為什麼查理會被定為叛逆,為什麼大祭司會為我捧場。難道你真的以為是我對查理的嫉妒?”
“……”老大臣沒有開口,只是看著帕尼侯爵瘋狂的表現,目光漸冷。
此刻他終於知道了,帕尼遠遠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可怕,還要瘋狂。剛才的話也許對於一個有理智的人是個威懾。可是對於瘋子,那只是一場笑話。
果然,帕尼侯爵的下一句話就讓他冷的直入骨子裡。
“好吧。既然你這麼想知道,其實我也沒有什麼不可說的了。你所信賴的那個國王陛下,早已經在十年前就換人了。出現在你面前的只是一個傀儡。而之所以我等待了這麼長時間,就是為了今天。今天,除了有一個最大的障礙會被清除以外,所有曾經侮辱過我的人都會付出代價。”
說道這裡,帕尼侯爵英俊的面孔已經高度扭曲,就彷彿一隻陽光下的厲鬼。突然放聲高呼。
“出來吧。我最忠實的戰士們。”
如此同時,所有人都感覺到腳下傳來的震動,震動越來越激烈,就彷彿千軍萬馬。而這股震動,正從角鬥場的西方迅速趕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