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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晚上六點,鴻雁包廂坐了一屋子的人,孫經理把他手下的幾個弟兄全叫了過來,陳省心和鄭惟汐兩個人勢單力薄夾雜其中。

“陳經理,嚐點我們當地的酒好不好。”

“客隨主便。”

轉眼間,紅酒、白酒、啤酒三種顏色一應俱全,陳省心有些後悔讓鄭惟汐跟著來。

“鄭小姐喝點什麼?”

“果汁就好。”

終歸是江浙一帶的人,勸酒之風沒那麼刁鑽,又或者看她一介女流,孫經理放過她了。

陳省心明白今晚這場鴻門宴主要進攻目標是自己,唯有喝痛快喝盡興了,才能讓孫經理感到他這番鞍前馬後的接待功德圓滿。

三種顏色的酒輪番下肚,大約看他依然神色坦然,口齒清晰,一桌的人加快了敬酒節奏。

“咱們這樣,陳經理”孫經理想乘勝追擊結束戰鬥,把分酒器橫架在了大口徑的酒杯上,透明的液體平緩流淌最終拉成一條直線。“咱們來個一炮走紅,杯中酒一起幹了。”

陳省心估摸了一下,按那樣的標準,這一口氣幹下去,至少要有二兩。

鄭惟汐坐在對面看了看陳省心,包廂裡淡黃的燈光柔柔的鋪灑在他身上,眼神疲憊,臉上掛著薄薄一層笑,用僅剩一點精神在支撐,像是深秋掛在樹梢上的最後一片樹葉,搖搖欲墜。她不知從哪裡來了勇氣,“蹭”的站了起來,拿出了平常從未展現過的豪爽性格,用自己都驚訝的語氣腔調笑語晏宴說道“孫經理,給我個一炮走紅的機會好不好,您這一頓飯下來不能總盯著我們陳經理,太厚此薄彼了。”她老爸當年在部隊出了名的能喝,她這方面到多少得了一些遺傳,但可惜不爭氣糊里糊塗弄了個橋本式病,醫生不讓喝酒,因為“對甲功會有影響”,好不容易有個一技之長卻不能施展。

這話說完的時候,她已經站到了陳省心身邊,手裡拿著他的分酒器,“我敬您,先乾為敬。”醫生的話被她扔到了一邊。高度的白酒順著喉嚨一路火辣辣滾到胃裡。

鄭惟汐記得王姐以前教導過她,女孩子在酒桌上要不喝酒就不喝到底,一定要堅持住,千萬別中途動搖,那幫人看你能喝,後面可不會放過你,有你受的。這話果然不假。孫經理驚訝了一下,立馬亢奮起來“哎呀,看不出來啊,這才是真人不露相。小姑娘,給這位小姐換白的。”孫經理大聲招呼服務員。

等鄭惟汐回到座位上,面前已經上好了白酒,隔著幾個座位陳省心遠遠盯著她,眼神帶了點擔憂,她心想你自己都泥菩薩過河了,別操心了。

一頓飯杯來盞去拖拖拉拉吃了快三個小時,終於散場。陳省心頭疼的厲害,意識倒很清楚,回到房間洗漱完之後,坐在床沿發呆,鄭惟汐後半場全線出擊,倒讓他有些吃驚。

“你沒事吧?喝了不少。”陳省心給她房間打去電話。

“沒事,你怎麼樣?”她問到。

“還好。”陳省心停頓了一下,想要不要約她一起出去散散步。

正猶豫著,鄭惟汐的聲音傳來“我看你挺累的,早點休息吧。”

“好,你也一樣。”她掛了電話,

第九章

掛掉電話後,鄭惟汐在床沿呆坐了一會兒,總覺得少了什麼東西。翻行李箱的時候終於想起,她把每天必用的藥忘在了家裡,她翻了翻行李箱,又查了一下手提袋,真的沒帶在身上。

她這個毛病是在大二那年得的。

升入大學二年級之後不久,鄭惟汐參加了學院的辯論隊,系裡有一個活動室,比她高一級的學長手裡拿著鑰匙。辯論期間,一群人整晚在裡面討論辯題,寫辯詞,模擬訓練。凌晨一兩點,拆開小山一般高的桶面和成打的餅乾補充體力,天矇矇亮的時候,和衣躺在硬邦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