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如臨大敵,誰也不敢有所疏忽。
「我代表外祖父前來迎接你,我叫法蘭西斯,請多指教。」
「路振寰,也請多指教。」他不笑時看起來還真有點嚇人,但是他一向秉持著一種處世態度——人不犯我我絕不犯人。
有一個黑道漂白過後的企業家外祖父,他的大將之風也是與生俱來的,加上親生父親是雅典大家族的唯一繼承人,他更承繼了父親那種不怒而威的氣勢。
然而他只是個私生子,他的雙親在一次的旅遊中邂逅,併發生了關係,卻在事後才得知他父親其實已經結婚。
好勝心強的母親選擇分手,卻在回臺灣後才知道有了他這個骨肉,幾經掙扎以及家庭戰爭,最後還是決定要生下他。
然而坎培德家族卻不肯承認有他這個子孫,直到他父親在一次意外中喪失生命,沒有直系繼承人的坎培德家族才開始尋找他的下落。
他來,可不是為了認祖歸宗,而是認為坎培德家族欠他一個道歉。
當然,該屬於他的,他一樣都不會放手。
做人為什麼要太過於謙讓?原本就是他們欠他的,欺騙在先,棄養在後,他是想來看看坎培德家族請求他的嘴臉。
惡魔習性,他有,要壞,他會壞到骨子裡,誰叫他們犯了他。
在過去的日子裡,他和他們一直相安無事,但現在可能未必。
眼前這個自稱法蘭西斯的傢伙讓他看不順眼,從他眼神中,他輕易的解讀到「鄙夷」兩個字。
「你稱呼他外祖父,是吧?」一個是外親,一個是私生子,在身分上,誰也不會比誰高貴,「會找我來,是不想肥水落入外人田吧。」
「未必是如此,外祖父只是說想見見你,是不是要由你來繼承坎培德家族產業,要等到他老人家見到你才會知道。」法蘭西斯也不認輸,他也有二分之一坎培德血統,對他來說,路振寰更像是個外來者。「況且,舅媽的意見也可能左右外祖父的決定。」
「你姓什麼?」
「都札。」
「也就是說,他若不選擇我的話,坎培德家族的產業就馬上要被改名為都札了,你以為哪家人會願意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心血變成別人家的?」
「我說過,一切決定權在外祖父,我只是負責來接你回家。」
「等我高興再說吧。」把身體投入沙發,路振寰閉上了眼睛,「這飛行時差還沒調整過來,恕不奉陪了。」
他一閉上眼,一旁的隨從就對法蘭西斯下達逐客令,「我主人要休息了,請離開!」
「放肆!不得對法蘭西斯少爺無禮!」法蘭西斯的手下也不甘示弱。
法蘭西斯揮退了手下,暫時不和路振寰正面衝突,「我先告退,也會把你的話轉告給外祖父,晚一點我會再來。」
路振寰沒有回答,依舊閉著眼睛,直到法蘭西斯離開,他才起身,「路橬,我出去逛逛,你們不要跟來。」
「可是那個法蘭西斯看起來不太好惹,他肯定會派人日夜跟蹤您的。」路橬不放心的說。
「他能拿我怎麼辦?殺了我?我當然不會傻傻的讓他殺,放心吧。」拍拍路橬的肩膀,他不再是那個劍拔弩張的黑道少爺,而是個很不錯的大哥。
「這裡是雅典衛城,是西元前五世紀時,強盛的雅典城邦所留下的產物,近乎九十度垂直,氣勢渾然天成,記者羅曼菱在雅典,為您介紹佔希臘遺留下來的中古建築。」
拿著V8朝自己猛拍,外加簡單的旁白,旅行的另一個目的,是在晚上時刻將拍攝的畫面傳回臺灣報社。
真正做到了休閒不忘工作。
自己拍自己說話,雖然是自言自語,她也挺能夠自得其樂的,如果某人不出現的話,她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