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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頁

這回大家都不敢再笑了。

生怕自己變成下一個胺基酸。

任語真視死如歸地一閉眼,左牽「白虎」右牽「青龍」,臉上的表情可以用壯烈來形容。

生物老師:「好,大家看著這個』三肽』,我來提問——他們中間的結構叫什麼? 」

老師的本意是問他們牽起的手代表什麼,問題很簡單,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偏偏有人要使壞。

一片「肽鍵」的回答聲中,摻進來一個故意把「鍵」的聲調讀成一聲的。這個嗓門格外嘹亮,鶴立雞群。

站在中間、莫名被少了個零部件的任語真:「……」

邊上的兩個人同時反應過來,同時轉過臉去看任語真,同時忍俊不禁,然後再次對上了眼。

元澈的笑意一放即收,極淺極淡,緊接著又恢復了一臉冷漠,轉過去了。

唐染卻從他臉上看出了一點不同於往日的東西。他怔了怔,心想,是什麼?

唐大少琢磨考試題都沒琢磨這麼認真過,苦思冥想了好半天,生物老師都讓他們三個放手了,他還拉著任語真不放,把任語真嚇了個好歹:「染哥,醒醒,是我啊!」

唐染這才回過神,嫌棄地瞟了他一眼,然後決絕地撒開了手。

與此同時,心裡的問題也有了答案——是眼睛,元澈眼裡的東西和以往大不相同了。雖說不上有多少暖意,但確實多了幾分溫度。

走讀生上夠兩節晚自習就可以回家,留下和住校生一起上第三節的只佔少數,而且呈兩極分化——一邊是學習用功的學霸,一邊是等著抄作業的學渣,而元澈和唐染比較特殊,他倆純粹是不太想回家。

元澈現在基本是一週六天住姥爺家,中間隨便抽一天回董濛那點個卯,省得她用奪命連環call一通狂轟亂炸。

即便兒子已經是個高中生了,董濛已經完全看不懂他的作業,但只要放學回來不在她眼皮底下寫寫算算兩三個小時,她心裡就不安生,好像她不看,元澈就一定會偷懶似的。

如果不是上班忙,加之與父母那邊心存隔閡,她一定要去元澈姥爺家親手把兒子拎回來——天天在路上浪費那麼多時間,用這些時間能多做多少題目!

元澈現在不著家的情況元鳴是不知道的。他一個月來視察一次,就算勤快的了,通常只有在經歷過大考、分數出來的時候,才會跑來「紆尊降貴」地關心一下這個便宜兒子的成績。

這天元澈本來是打算回董濛那「點卯」,上完三節晚自習,頭昏腦脹地出校門時才猛然意識到,她今晚好像是值夜班。

元澈頓時鬆了口不大不小的氣,身心輕快不少,拐了個彎朝西去了。

這晚,他剛推開姥爺家的院門,一個活物就「嗖」地躥了過來,撞上了他的褲腳。

黑燈瞎火的,元澈嚇了一跳,借著手機螢幕的微弱光亮打量了一下,發現該活物好像還在衝著他搖尾巴。

小院面積不大,只有幾個平米,塞三輛腳踏車就能填滿的空檔,從來沒養過除鳥以外的寵物。

但元澈現在可以確定這是條狗,而且疑似拆遷大隊的二哈。

房門吱呀兩聲,開了。姥姥探出頭,而後笑眯眯地迎了出來:「我大外孫來啦,快,快進屋。」

老太太到現在還沒睡下,估計是為「黃瓜炒菜該不該打皮」一事終於跟老頭兒生完氣了。元澈被腳下的狗纏得邁不開步,無奈道:「姥姥,這是……」

老太太「嗨」了一聲,樂呵呵道:「它呀,我從街上撿的,餵了點火腿腸就賴著不走啦!」

說罷沖狗招招手:「來,來,別擋著路。」

那狗一蹦三躥地從虛掩的門鑽進屋裡去了。

元澈放好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