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是怎麼用這種自然的語氣說出這麼不自然的內容的。
“奧萊博士人呢?”百里辛忍無可忍,終於打斷了林曉的話。
林曉:“他說他離開了。”
百里辛剛準備“哦”,就聽林曉繼續道,“但事實上,他是在地下實驗室偷偷地進行某種試驗。”
百里辛:“……”
要不我先不說話,再等等,看看你還能說出什麼來?
果然,林曉又繼續開口:“除了他以外,那個金髮博士也在地下試驗室。這個研究所別有洞天,地上的實驗室只是某種掩護,地下的實驗室才是他們的主要負責工作場地。其實就算我不說,你應該也發現這裡的存在了吧?”
百里辛想起了那天晚上在走廊盡頭的偶遇,同時想起來的,還有林曉沒頭沒尾的那句話。
他略一思忖,還是將那句話原封不動地複述出來,“隱匿的遮擋不過只是掩飾,終究無法掩蓋藏在其中的身影,玩弄人心者註定遭到反噬。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林曉眼神依舊沒什麼變化,他靜靜地看了百里辛幾秒,“時間會給你答案的,再見,祝你工作順利。”
說完,他轉身離開,將百里辛一個人留在了原地。
沒有得到答案百里辛也並沒有感到氣餒,他推開一號實驗室的大門,和往常一樣走進了帝迦的房間。
這是兩人發生關係後百里辛第一次進入這個房間,想起那天晚上人魚的瘋狂,百里辛耳朵後面不自覺地紅了起來。
那一晚他們沉在水底,自己的聲音悉數被海水和人魚的口腔吸收走。
每次他快要感到窒息而亡的時候,帝迦總能及時地為他送上一口氧氣。
他就在極致的歡愉和絕望的瀕死之間來回切換,那是一種他從未有過的奇異感覺。
他第一知道,原來做一件事,可以死去活來這麼多次。
聽到青年的腳步聲後,人魚從水裡冒了出來,殷切地望著青年。
經過了這麼長時間的交流溝通,人魚早就學會了怎麼和他交流,也學會了很多曾經不知道的事情。
想起那擎天一柱,百里辛先是打了個寒戰,接著才將玻璃器皿放在一旁,緩緩走到了泳池邊。
他先是細細打量著一番人魚的身體。
前天自己雖然已經很剋制了,但在有時候還是不受控制地想要透過其他方式來紓解心中的壓力。
比如說抓撓,比如說啃咬啥的。
人魚身上的鱗片整整齊齊排列著,很好,乾淨漂亮,沒有損傷。
腰腹和後背緊緻的肌肉蓄勢待發,很好,沒有傷痕,也很完美。
人魚剋制著把青年拖進水裡的衝動,老老實實坐在百里辛身邊,親暱地用臉頰在百里辛的肩膀上蹭著,表情懂事得像一隻大修狗。
上半身看起來很老實,藏在水裡的魚尾巴卻在不停地翻騰,蒲扇一樣的大尾巴發出有規律的震顫,水面因為人魚尾巴的晃動不斷髮出陣陣的漣漪。
如果把人魚比作修狗,那魚尾巴就好比狗狗的尾巴。
搖晃得越狠,證明也喜歡。
表面剋制的人魚,尾巴早就暴露了它的內心。
百里辛用眼尾餘光悄無聲息地看了一眼頭頂的監控,接著他拉起人魚的手掌,在攝像頭拍攝不到的盲區在人魚的手掌上寫下了幾個字。
——你想回大海嗎?
人魚疑惑地看了一眼百里辛,然後搖了搖頭。
百里辛微愕,繼續寫道:為什麼?你難道想留在這裡?
人魚寬大的手掌反手扣在了百里辛修長的十指之上。
百里辛不自覺地低頭看著人魚的手掌,它的手掌真的很大,一個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