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這世界上的大多數人還是表裡不一,除了銀洛。
慕容溪,絕對不是當初第一眼所見的那麼柔弱的女子,她骨子裡很高傲也很強硬。她表情豐富,卻不是膽怯心虛的體現,而是自信的表露。
她和銀洛都是光明世界來的人,擁有我們這些黑暗世界的人所不能理解的強大的精神力量。從某種角度來說,她們是另類的強者。
這看起來還是少女的女人居然已經有了小孩子,銀洛還認識她的孩子並非常感興趣。她流露出以前只對我有的花痴表情,這讓我心裡有一種從來沒有的不舒服的感覺……很多年以後,我才知道,那叫做嫉妒與佔有慾。
有一天,她突然出現在我和銀洛面前,打斷了銀洛正講的故事。
她很傲慢無禮的要讓我和銀洛離開,這態度大大的激怒了我。正當我想從身體上拔一顆釘子向她扔過去教訓教訓她的時候(好像那時候我還不怎麼會用釘子攻擊別人,感謝她給了我一個用釘子做武器的靈感),母親突然出現了。
我才明白,慕容溪其實是來提醒暗示我們的。也許母親要對銀洛動手了。
可銀洛當時好像是沒察覺什麼的摸了一下我的頭。
我一見母親的表情,手腳都嚇軟了。她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憤怒,她的聲音冰冷的,叫銀洛去聽她彈琴。
我想抬手拉住銀洛不讓她走,可是沒有力氣那樣做。
為什麼,當初我有勇氣把她要過來,那時卻沒有勇氣把她留下來?
我知道就算是時光倒流,再給我一次機會,以我那時的弱小,也沒有力量保護住她。可是我還是止不住的後悔,在以後每一個任務的空隙,每一個獨自的夜晚……
那是我第一次聽到黑暗奏鳴曲,也是唯一的一次……
我偷偷跑到母親臥室外面,希望能見銀洛最後一眼。
母親彈琴的臥室隔音效果很好,彷彿還被外公加了什麼特殊的力量,總之外面是聽不到的。
可是那一次,音樂卻突然衝破防線響徹在我耳邊,曾個巖洞像遭遇地震一樣的搖晃,沙石墜落,轟鳴不已。
臥室的房門突然開啟,我於是不顧一切的衝了進去,裡面的景象至今仍歷歷在目……
首先吸引我目光的是母親被灼燒的臉,她叫得淒厲,而雙手仍不由自主的去按琴鍵。旁邊的慕容溪正奮力的去抓她的手,想要結束這一切,可她居然也在叫得和音樂一模一樣……
這瘋狂的一旁,銀洛靜靜的躺在地上,和第一次見面時一樣的安詳。
我撲上去想把她拖走,突然不知道從哪裡流出一條黑色的河流,把她從我手裡沖走了。
我還想上前,突然驚覺這河流裡的水有一小股是從我的身體裡流出來的。這彷彿是我的生命之水,全流到慕容溪那高亢的歌聲裡去了。
這同時我像被人打了一棍,全身麻木的昏迷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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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醒來的時候,發覺爺爺和曾祖父都在我身邊
“這孩子的命是撿回來了,可精孔也開啟了,哎——我能做的只有這些了。那要命的曲子啊,你們為什麼總是這麼執迷不悟啊。”曾爺爺嘆息的搖頭。
我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可我心裡有那麼一點預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發生在了我的身上。可是我什麼都不敢問,連母親在哪裡也不敢問,更別提問銀洛的事情了。
後來聽曾爺爺說,我昏迷了兩天,是他和爺爺給我輸念讓我醒過來的。母親被毀容了,不過以前她的容貌對父親就沒多大的作用,只是她繼承黑暗奏鳴曲失敗了,這給她心裡很沉重的打擊。
銀洛和慕容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