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華富貴了,當初在事業上立下的flag她卻不願意隨便更改。
這是她從小把馮見雄照顧大、所帶來的那份根深蒂固的尊嚴驅使。
“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手術還至少三四個月呢。離職交接完我好好調養還怕養不回來?再說藥我已經有按時在吃了。”馮義姬執拗地抗辯,但底氣卻沒有往昔那麼足了。
她最近真的很累,兩邊的壓力都頂在肩上,咬牙不肯放鬆,她自己也知道身體貌似出了點問題。
或許只是那個調養單側腎臟的進口抑制劑的效果吧?讓她在調養修復那隻好腎時,另一隻本來就功能相對較差、準備換掉的腎,負擔更重了。
有時候忙起來,一上午就要上十幾趟洗手間,偏偏顏色跟清水一樣,似乎腎臟根本什麼都沒過濾出來。
她是知道好歹的,弟弟的指責雖然嚴厲,卻毫無疑問是因為愛。所以她反駁的時候比較心虛。
周天音看在眼裡,難過在心裡,居中勸說:“小雄你也少說兩句,反正niconico的年終審計已經完了,你放心我的話,後面我給你監督著她絕對不讓她累著就是了。”
“行,反正過去的也都過去了。從今天起下不為例姐,你這身體也別熬夜了,早點睡吧,守什麼歲。你平時忙的時候都不許你過12點呢。”
“哪有大年三十不守歲的!一天有什麼要緊!”馮義姬為了顯示自己才是這個家裡最後的拍板人,執拗地堅持著這個面子的決策。
馮見雄嘆了口氣,不再說什麼。
一夥人閒聊著熬到後半夜,下樓去花園裡放了鞭炮,硝煙瀰漫,好不煞風景。
馮義姬覺得眼皮子直打架,卻也強行撐持著。回屋的時候,迷迷糊糊就倒在了床上。
周天音和她睡一張床,也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第二天大家都睡了個懶覺。
周天音醒來時,輕輕推了推馮義姬,卻也沒催她起床。
年初一麼,睡晚一點也是應該的。
然而馮義姬卻沒有反應。
周天音洗漱完後才覺得氛圍不對,仔細一看發現馮義姬臉色很不正常,還在微微地呻吟,痙攣喘息。
“小雄!你快來看看!”周天音不敢自專,一腳踹進馮見雄的屋,把馮見雄從睡夢中揪起來。
“怎……怎麼回事,喂,疼!”馮見雄被扯著耳朵,疼也給疼醒了。
“疼你個屁!給老孃滾進去,看看你姐怎麼了!”周天音恨鐵不成鋼地扯著馮見雄的耳朵就往裡一甩,讓他徹底清醒清醒。
馮見雄連忙嚴肅地觀察了一下,僅僅猶豫了幾秒鐘:“這種時候你還問我幹嗎,直接叫救護車啊!別急診了,要搶救!那樣才不用排隊!”
“對對對,我不是怕虛驚一場,不說了都怪我。”周天音連忙反應過來,立刻打了電話,內心卻是深深的自責:
怎麼平時那麼成熟穩重了,做事都有條有理,遇到突發事件還是小雄冷靜……
……
二十分鐘後,馮義姬就被送到了最近的醫院。這時候也顧不得是私立醫院還是公立醫院了。
馮見雄和周天音焦急地在外面等待。
一番措施之後,一個醫生從監護室裡出來:“誰是家屬?”
“我是。”
“我是。”
馮見雄和周天音幾乎同時答應,周天音也是想都沒想。
“她不是!她是我姐的同學!”馮見雄連忙解釋了一句。這時候可不是講交情的,也不是講血緣的。
講的就是法律上的親戚關係。
醫生才懶得計較周天音是不是真的親屬,看了眼馮見雄,就讓旁邊的護士把一個資料夾推過來。
“那你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