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拉著我們倆人坐下,陳萬仁催著要聽那晚發生的事情。
………【第三百六十五章 無心插柳】………
講述故事花了大約半個小時,陳萬仁聽得很仔細,一些不是很明白的地方還會特意再問一遍,孫福堂是警察不是說書先生,雖沒辦法把那些情節描述得活靈活現,生動有趣,但條理清晰,事實清楚卻是他的強項,講解過後,陳萬仁是連連點頭,讚歎不已。
“高,高,實在是高。江世侄的這一招守株待兔頗有當年太公渭河畔直鉤垂釣之妙,步步玄機,處處設局,難怪以趙尚東那樣的精細狡詐最終還是自投羅網,束手就縛。唉,要是江世侄能早來興隆幾年,興隆百姓也就不會被匪患折磨這麼久了。”
這話是在誇我,但孫福堂的表情就有點尷尬了,抓賊辦案,這本來是警方的責任,誰想卻被外人搶了功勞,雖說這並不是他一個人的責任,可身為興隆縣警察局的高階警官,他怎麼會感到光彩。
看出孫福堂的尷尬,我轉移了話題,實話實說,這次抓住趙尚東,孫福堂的起到的作用相當重要,如果沒有他在中間穿針引線,傳遞訊息,想瞞過趙尚東安插在監獄的內間也沒那麼容易。
“呵,陳世伯,我和孫警官這次來霧靈山莊有兩件事,一是向您告知綁架案的進展情況,二是押送蘇逸生到縣城,接受正常的審判裁決。不知世伯意下如何?”
聽到我說出的來意,陳萬仁稍稍一愣,不過神色馬上恢復正常,看來經過這五六天的緩衝,他的情緒已不象當初那樣激動了。
“陳老先生,蘇逸生的案子現在已經傳開,很多人在盯著這件案子如何了結,警方所受壓力很大,所以馬局長希望陳老先生能以大局為重,把蘇逸生交給我們來處置,我們保證,一定會依法辦案,給您一個滿意的結果。”
我既然把話題提出,孫福堂也就藉機代表警方表明態度,本以為陳萬仁不會那麼容易接受,少不得要費一番唇舌,誰想陳萬仁不僅沒有動怒,反而笑了起來,“呵呵,孫警官何必如此嚴肅?陳某雖然老邁,但也是識書懂理,遵紀守法的鄉紳,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老朽清楚的很。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但家規再大,也大不過國法,我原本打算這兩天就親自帶人把蘇逸生押送縣城,交給警察局,但匪患未平,擔心路上出事,所以才耽擱了下來,現在既然孫警長親自來敝莊提人,正好省了老朽的事,所以倒是應該老朽說聲‘謝謝’才對。”
這幾句話說的是情真意切,分寸適當,完全是一派太平紳士,仁厚長者的模樣。
如此輕易就肯把蘇逸生放出來?我心中忽然生出一種不祥的感覺。
首先,陳萬仁的性格絕對不是他現在所表現出來的那種仁厚長者型別,這是一個城府很深且心冷手狠,精於算度,敢於取捨之人,這從他對大女兒親家一家的態度上就能看出——有利用價值時就是坐上佳賓,利用人家的財力和資源大發其財,待到事情敗露,上司追糾,民怨沸騰時馬上劃清界限,丟車保帥,毀婚絕交,鐵血冷麵,全無半點憐憫之心,這樣的人如果說會突發善心,那簡直可以說太陽是從西邊升起一般令人不可思議。
其次,就象青雲道長有能力活動興隆縣內有勢力,有威望的人出面向他實施壓力,但陳萬仁終究是當過縣長的人,不是一般的地主富豪所能相比,想要壓得他態度完全改變,談何容易?就算真的迫於壓力而不得不放人,也沒必要如此和言悅色,惺惺作態吧?
不過話說回來,肯放人總不會是壞事兒,蘇逸生怎麼說也是同門師兄,雖然做出通姦殺人的勾當,即使被判死刑也是罪有應得,與人無怨,但要是死於族法私刑就未免可惜了些。
公務在身,不敢耽誤太久,我和孫福堂在管家趙普的引領下前往後院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