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銬子被開啟,林錚才笑著道,“道歉就不用了,就是有點感慨,沒想到我這輩子第一次進局子竟然是在咱們廬陽。”
這是心裡頭有氣啊。武正揚心裡頭明鏡似的,他也能理解林錚的心理。在路上他已經對情況有了個大致的瞭解了,任誰在大馬路上差點被一群小流氓要了小命、現在又被人送進了局子。心裡面恐怕都不會舒服。
“廬陽市從今天就開始進行一次全市範圍的集中嚴打活動,重點是那些魚肉鄉里的地痞、流氓和混混,這些大錯不犯、小錯不斷的地痞、流氓和小混混是老百姓最厭惡的一群人,極大的敗壞了社會風氣,影響了老百姓對D和政府的觀感,對於這些社會的敗類和渣滓,我們一定要從嚴從重處理,讓政府放心,讓老百姓放心!”武正揚十分嚴肅的對林錚道。
這件事的影響確實不小,一個投資商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差點兒被小流氓捅了,這事兒絕對是廬陽市乃至整個安慶省的重大汙點,若是讓這件事傳了出去,廬陽市的招商引資工作也就不用做了,對於那些大老闆們來說,投資賺錢是一回事,可賺的錢再多也得有命花才成,命都沒了,賺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
接到訊息的第一時間,身為廬陽市市委常委、市政法委書記兼公安局局長的武正揚幾乎被嚇尿了,當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必須要這件傳出去之後必然會極大影響廬陽市的招商引資工作,事情的原因和真相已經不重要了,林錚必須是正確的,在這件事上,也必須取得林錚的諒解。
林錚就點點頭,也不表態,只是道,“武局長,這件事我覺得可能有些蹊蹺,按說我和郎總走的地方是廬陽市的繁華商業地段,這種地方人流密集,可能小偷會多一些,這個可以理解,但不應該是流氓小混混們經常出沒、作案的地方,貿貿然的出來幾個小流氓攔住我們就要把郎總帶走……呵呵,舊社會佔山為王的草寇也只敢在山間野樹林裡強搶民女,可不敢在光天化日之下的繁華路段這麼幹,現在可是新社會了,我不信那個叫疤哥的加護就敢這麼肆無忌憚……這天下還是不是GC黨的天下、是不是老百姓的天下了?”
武正揚的臉色頓時一變,做了一輩子的公安工作,他哪裡還不知道林錚說的這個問題確實很蹊蹺?扭頭死死的盯住孫大彪,厲聲道,“孫大彪,這個什麼疤哥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他人在哪裡?我倒是想要會會這個敢在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下強搶民女的疤哥……這個疤哥是你轄區的人吧,你這個派出所所長到底是怎麼當的?這天下到底還是不是黨的天下了?”
林錚的這番指責太要命了,無論如何武正揚也只有給林錚一個交待。
孫大彪已經在心裡艹翻了疤哥的祖宗十八代,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的往下落,實話實說,平日裡疤哥沒少給孫大彪上供……這倒也是理所當然的,所有的地頭蛇都絕對不可能繞開基層的派出所……看在刀疤平日裡對自己很恭敬、做事也知道輕重、逢年過節的孝敬從來沒少過的份上,對刀疤平日裡的一些勾當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小子看著兇惡,可實際上也就那麼點本事,指望他是殺人砍人?他也不是那塊料,誰承想這傢伙今天就豬油蒙了心,給自己惹下了一場天大的禍事。
關鍵時刻,死道友不死貧道乃是所有官員必修的一門課程,都到了這個時候了,孫大彪哪裡還顧得上刀疤是誰、平日裡給了自己多少好處?一咬牙,“報告局長,我們所裡已經掌握了刀疤的不少犯罪事實,原本打算即日起就把他抓獲歸案的……”
“我不想聽這些,”武正揚大手一揮,“我只知道廬陽市的招商引資工作被你們給抹黑了……”
武正揚的話音未落,一直痴痴地盯著林錚的郎璇目光不經意間落在林錚的胳膊上,看到那條正在往外滲血的胳膊,頓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