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氏聽進去了湯嬤嬤的話,準備修書一封寄去京城,心道還得找個錯處擼了楊水家的權柄。還沒等馮氏去尋,楊水家的便自己撞上來了。
每年的花糕,蘇家人吃完後從沒出現過問題,可早上吃完糕,湘玉便腹瀉不止,馮氏安慰了兩句,以為是小孩子腸胃弱,吃多了鬧的,誰知馮氏趙媽媽一行人也鬧起肚子來,一人如此是巧合,可人人皆如此,便是有問題了。
馮氏招呼秋紅過來,這丫頭不愛吃糕,今日一口沒沾,此刻穩穩噹噹站在馮氏面前,馮氏捂著肚子,說道:「快去二門讓人請大夫,再者你去各院繞繞,看看都是什麼情境,回來和我回話。」秋紅應了一聲趕忙去了。
秋白在外面捂著肚子哎呦,見秋紅小跑著出遠門,在後面問道:「秋紅你去做什麼?」
秋紅說了一句「請大夫。」
秋白兩腿發軟,太太賞了花糕給大家吃,她有心事沒吃幾口,也不知糕裡放了什麼,這麼折騰人,她趁著滿院忙亂,小跑著去了三小姐那。
秋白也沒去院子周圍,就是在通向湘雪小院的小路上,沒多久就見一個小丫鬟過來,她忙攔住:「好姑娘,你幫我去喚一聲春花姐姐。」說罷悄悄往小丫鬟手裡塞了一個釵子。
小丫鬟看了一眼,就是普通的銀釵,可是她琢磨著,自己有個銀釵,兩個都融了再添點銀子,可以打個銀鐲子,反正就是跑個腿的功夫,也不耽誤差事,還能落下一個釵子,甜甜脆脆應了一聲就往回跑。
秋白也不敢在路上等著,往前走見到一棵白蠟樹,索性躲在了樹下,往外面張望著,肚子裡一陣陣翻騰,她也顧不得這些。
春花走出來見路上沒人,剛要回去秋白竄了出來:「春花姐姐,是我。」春花被她嚇了一跳,手裡提的食盒差點扔掉:「怎麼這麼不穩重?匆忙找我有何事?」
秋白說道:「春花姐姐沒吃花糕嗎?我們院裡可都在鬧肚子了。」春花瞥了秋白一眼,見她臉上蒼白,還冒著虛汗,搖頭道:「我們小姐不愛吃甜食,萬姨娘喜愛糕點,且只有半份,小姐說怕是不夠分的,便讓我把食盒提去勤香院。」
秋白聞言,一雙手扒在食盒上,驚得春花後退了一小步:「你今天這是魔怔了?」秋白說道:「姐姐別去送了,這花糕怕是不乾淨,吃完鬧肚子,太太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估計整個後院都得雞飛狗跳,這可是一個難得的機會。」
聽了秋白這番話,春花拿不了主意,想了片刻說:「你且先回去,我回稟小姐,有決斷了去找你,未時二刻你在正院外的棗樹下等著。」
秋白臉色不自然:「在正院附近怕是不妥當。」
春花瞟了秋白一眼:「不過就是一兩句話,你離開正院太久容易被懷疑,放心,沒人供出你。」秋白的小心思被戳破,有些不自然,訕訕的笑道:「我自然信得過姐姐。」
秋白趕回正院時,大夫剛到,給馮氏等人把了脈,說是腸胃不適,食用了不潔的食物,沒有大礙,喝兩次湯藥便好了,說完筆走龍蛇地寫好了方子。
湘玉臥在暖閣裡直哼哼,也怪她自己,早飯吃了四五塊糕,這還是湯嬤嬤攔著呢,說糕點不宜多食,不然還會吃的更多,半個時辰跑了四次茅房,她穿來後最怕進的地方便是茅房了,縱使是蘇府這樣富貴講究的人家,茅房的味道,依舊的厲害,她十分想念現代的馬桶。
採茶和採薇每人分了一半糕,比湘玉強太多,採薇拿了一個羊皮水囊,形狀是彎刀狀,主要是牧民使用,上面簡單繡了放牧的圖案,做工較粗糙,蘇老爹那有四個,湘玉要來一個,主要做暖水袋用。
採薇灌滿熱水,把水囊遞給湘玉:「姑娘暖暖胃吧,現下肚子怕是都空了,等熬好了藥喝一碗便好了。」
拉肚子不算個事兒啊,一兩粒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