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斯皮爾伯格就是製片型導演，攝影不太自己來，他一般都跟自己熟悉，明白理解自己風格的攝影師合作。

楊霖不是科班出身，怎麼玩攝像機都不知道。所以他的選擇就是給予攝影師們更大的自由，先將自己的要求說出來之後，再讓他們自由發揮。

他就像一個運籌幄的將軍般，將偌大的劇組指揮得井井有條，他就像是一條線，把攝像師、演員、道具師、化妝師等珠子連線起來。

“第十八場，第十二幕。開始！”場記拿著場記牌，咔嚓一聲，提醒著眾人已經開始拍攝了。

楊霖稍微有些緊張。他站在監控器前面，看著從攝像機裡面傳過來的畫面，屏住了呼吸。把畫面與自己想象中的相結合，再檢視演員的表情動作。

這一場戲是孫麗飾演的夏冰跟周訊飾演的狐妖小唯的對手戲，在寫這場戲的時候，楊霖腦子裡面就已經浮現出了相應的畫面，此時正好結合起來。

孫麗歪著嘴唇，氣勢洶洶地看著小唯身旁的侍女，剛剛她被氣得不輕，堂堂的驅魔人竟然被一個小丫鬟叫做乞丐，這讓夏冰情何以堪。她微微扭著脖子，朝著小丫鬟兇了一陣之後。又大搖大擺地往裡面走去。

周訊扮演的小唯在此時看上去很端莊，就跟大家閨秀一般，輕移蓮步，慢慢走動著，只是臉上掛起的譏諷似的笑容提醒著別人。她可不是看上去那麼溫婉可人。

工作人員舉著反光板，讓現場的光線看上去更明亮一點，他小心翼翼地躲在反光板後面，有些好奇的從縫隙裡面探出頭，想看到點什麼。

“你是不是還在懷疑我是妖啊？”小唯一邊說著，一邊扔給夏冰一個背影。朝著桌子慢慢走去，她語氣很平淡，似乎這是一件再小不過的事情了。

夏冰眼睛直勾勾的盯住她的背影，語氣有些輕佻，說道：“我從來沒有懷疑你是妖，我一直肯定你就是妖！”

“cut！停！”楊霖看見她們的表演之後，喊下了第一個cut，剛剛在監控器裡面看著兩個人的表現，似乎一點劍拔弩張的感覺也沒有，根本不像是妖怪跟驅魔人之間的對話，反而像是朋友一般，氣氛說不出來的怪異。

楊霖向她們招了招手，示意她們倆走過來看看回放。

“你覺得你們是在聊天嗎？妖怪都如此冷靜飛揚跋扈了，可是驅魔人卻在聊天，注意你的說話的語氣，抑揚頓挫一點，臉上的表情不要千篇一律，來一點肯定來一點嘲諷，再來一點恨不得殺了她的衝動！”

楊霖點了點螢幕，指著周訊的畫面說道：“再說說你，雖然轉身能夠一些遐想，不過正面的表情很重要，你臉上的笑容看上去很假，一點也不是發自內心的嘲笑跟刺激。等會兒試試正面特寫。”

他拍了拍手，說道：“快快快，我們再來一次，場記，開始工作了！”

《畫皮》再度開拍，夏冰表現得咬牙切齒，恨不得撲上去把這隻妖狐給殺了，可惜她不能夠，沒有人相信她的話。

這次周訊沒有轉身，她臉上掛滿了笑容，一張俏臉湊到夏冰身旁，帶著一絲魅惑地說道：“你是不是還在懷疑我是妖呢？”

這個舉動把夏冰嚇得後退了一步，險些撞在椅子上面。夏冰似乎有些惱怒，自己堂堂一個驅魔人怎麼能夠被一個妖怪嚇退呢？她甩了甩腦袋，把胸脯挺了一下，然後微微上揚著下巴，用極其肯定地語氣說道：“我從來沒有懷疑你是妖，我肯定你就是妖！”

孫麗的眼睛散發出一種光芒來，嘴角一側微微上揚，話語裡面夾著棍棒，綿裡藏針，帶著譏誚的口吻，讓兩個女人之間火藥味十足。

這才是楊霖想要的效果，僅僅用了兩次，她們兩個演員就達到了楊霖想要的水平，簡直就是出人意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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