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個性本來就不活潑,對陌生人更是認生,雖然跟杜牧之有一面之雅,卻也不知道有什麼好交談的。
“姑娘愛說笑。”杜牧之怔了怔,她說笑嗎?這年頭太平盛世,誰會把當人家奴婢作為志願的。這姑娘好……有趣啊。
“公子要是沒事,容小女子先告退。”她還要趕著約會呢。
“耳姑娘請留步。”來了滕宅半個月才見著她,不好好把握住機會,再見不知道又要幾個半個月了。
“我不要留,我跟人約了。”她焦躁起來。她不是已經說要走了,他怎麼還有話說?雖然這位杜公子頗有才華,可是那是他家的事,兩人明明不熟,看他對自己似乎很有興趣的樣子,讓她坐立不安。
“我這幾日寫了一卷自書,想請耳姑娘指教一番。”話鋒一轉,杜牧之乾脆開門見山。
“是這樣啊,那好。”本來去意甚堅,聽到有好的字畫欣賞,缽蘭躊躇了下。雖然說不應該,可是好字難求,就多逗留一下好了。
杜牧之大方的拿出細絹,鵝黃色絹上的行書字一覽無遺。
“好字。”缽蘭細細瀏覽,本來不起眼的五官因為看見感興趣的事物,散發出蒙朧的光澤,“筆劃如倒金鉤,字圖如銀月,好漂亮的字。”
“謝謝姑娘誇獎。”看著缽蘭不同平常的神采,平凡的眉目因為煥發的光芒燦爛非凡,杜牧之不敢相信的揉眼。
“這字,可以借我回去慢慢觀賞品味嗎?”
“姑娘若是不嫌棄就當一份薄禮,送給姑娘,等我他日高中回來,一定稟明家中高堂,再送聘禮過來!”雖然說婢女出身的她不大光榮,但是收為小妾仍是可行。
“咦?”他眼底隱隱躍動的情愫叫缽蘭駭了一跳,他在對她求親嗎,她不自在的別開頭,還是她會錯了意?
她的沉默被杜牧之當成默許,他急切的擊掌,“我馬上修書一封,對了,耳姑娘,你可否也給我一枚信物,好作為他日相見的憑證。”
“杜公子,這裡面的誤會大了。”滕不妄沒好臉色的現身,他都在一旁看了老半天,這丫頭還沒弄清楚人家要的是她的人吶!
他要不出面阻止,後果堪慮。
“滕老闆。”杜牧之驚訝滕不妄的出現。只聽說他深居簡出,住下十幾天也沒能多見他一面,這會見到耳姑娘,他也出現,這其中,有什麼耐人尋味的地方嗎?
“我記得京試就在這幾天了,杜公子不努力溫書,心中牽掛著兒女私情,你要落第,不知道要拿什麼顏面回去?”收留他暫住,是看在他不凡的才華上,若想招惹他的人,可不行。
“啊,滕老闆一語驚醒夢中人,學生汗顏。”娶妻的確可以慢下。杜牧之當然不知道滕不妄的大道理下,是為了捍衛自己的東西,想起家鄉老母的期待盼望,驚心警惕。
向兩人點點頭,又回客房苦讀。
“可以告訴我你為什麼會在這裡?”轉過身,滕不妄像只笑面虎的問著缽蘭。
“啊,我快來不及了,回來再告訴你。”她跟五言的約會一定遲到了。
“我不接受,沒有事情比我還重要。”
這個人,自大到無藥可救了,想來,不跟他說清楚,他是不會放人的。
“我跟五言說好要見他娘,也就是滕夫人……你的妻子。”
“你的腦袋究竟都裝了什麼?”滕不妄面色古怪。
“你說過,都是漿糊咩。”他已經嘲笑過她無數次,還怕她健忘不斷的提醒,這人真是可惡到極點。
“想不到你還有一點自知之明。”
好傷人的口氣。缽蘭緊閉著嘴,不言不語了。
“我沒有追究你跟別的男人調情,你居然發脾氣?”他的寬宏大量她沒見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