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年，怎麼會有這麼大的兒子？看上去不太像聖仙，難道是人類？這怎麼可能？！”

被揭到隱私，鬱迅速擦乾眼淚，不滿地瞪了夢女神一眼，就算是老資歷的神祇也不帶這樣欺負新人：“不曉得夢女神對我的往事如此有興趣，真是失禮了，可是這個玩笑你不覺得開得有點過火嗎？我敬你是前輩，但我所屬的是蓬萊島，既然夢女神願意賜教，我倒想領教一下！”

看著鬱攤開的掌心躥出一條條黑色宛如小蛇的物體，夢女神突然有一股壓迫感。瞧著鬱剛才的反應，她也知道自己似乎觸到了鬱的禁忌。

蓬萊島，這個詞代表著一種地位，鬱的位階在她之上，她剛才的舉止已經夠得上冒犯了，蓬萊島仙人最可怕的是他們的寶貝，她可不想領教。

夢女神急忙誠心地對鬱道歉，這個結果也在她的預料之外，臨走前她不忘告訴鬱，那個男性並非她做出來的幻覺，而是真人的意識被牽引過來。換言之，若那是鬱在意的人，千萬別傷到他，對普通人而言精神受創，幾乎是無法治療的。

“媽媽，是您嗎？”

飄逸的銀髮，瑩綠色的豎瞳，有些淡忘的記憶忽而鮮明起來，鬱只覺得心慌意亂，拿不穩該用什麼樣的態度來面對這個孩子。她想靠近好好看看他，想知道他在分離的時間裡過得好不好，她也的確飄了過去，卻在他面前兩米外停了下來。

莫名的躊躇不安令她失去靠近的勇氣，千言萬語，到了嘴邊只有一句話：“薩菲，是我。”

察覺到鬱的為難，為了不驚走只在夢裡出現的人兒，薩菲羅斯也沒有靠近：“終於，見到您了，媽媽。”

見到薩菲羅斯臉上懷念的神色，鬱的內心再度被愧疚感佔據，不知為何她今天的淚腺好像特別活躍，一下沒忍住淚珠子就掉下來。越剋制越激烈的情緒浮動讓她更加無措，只能咬著牙使勁抹掉眼淚，不想給孩子看笑話。

“是我不好，媽媽，我居然沒保護好您，連累您受苦。”

以前的鬱最討厭這些感性的話，偏偏從薩菲羅斯嘴裡說出來，她既欣慰又難過，心裡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好不容易快壓下去的眼淚又以更猛的勢頭湧上來。

到了這一刻，她才察覺到自己是那麼不甘，她是很想很想守著薩菲羅斯一輩子，如果可以像個普通的母親那樣看著他從粉嫩嫩的小模樣長大，再陪著他變老，過完普通人的一生，她現在應該就不會有這麼多的遺憾。恨只恨，她任何一條也沒有做到。

薩菲羅斯年幼渴望母愛時，她沒有一次伸出手擁抱他，薩菲羅斯成長的時候，她陰差陽錯地離開了十年，說好會一直陪著他，結果還是食言了。儘管是出於各種不可抗拒的因素，那些遺憾始終成了她心頭上的陰影，堵得她難受。

“別……我……”鬱忽然找不到合適的話來表達自己的心情，乍一看薩菲比在尼布林海姆時更加成熟，眼睛四周還有淡淡的黑眼圈，心疼極了，忍不住埋怨他不會照顧自己：“唉，為什麼弄得這麼憔悴？是不是融合得不順利？還是出了什麼麻煩？你彆著急呀，克勞德他們又不能再去煩你，你慢慢來沒關係的。再說我不是告訴過你嗎，魯克蕾西亞的身體是借用的，丟了我還可以換其他人，因為她是你的生母，我才想一直用著，沒想到還是出了意外。你要是怪我，我也無話可說。”

“請您相信，您對我是最重要的，其他一切都無所謂了。”

他越是這麼說，鬱越自責得難受。這一次她真的覺得自己做得很不對，也是誠心想認錯，如果薩菲羅斯生氣想跟她一刀兩斷，她大概會好受一些，現在他的態度反而讓鬱無法釋懷，越發覺得對他有虧欠。

“我以為，你會直接叫我的名字。畢竟你知道我的來歷後，就開始叫我‘鬱’的，我以為你不想承認我這個媽媽了。”說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