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是他先發出的聲音
“總是這般的不會照顧自己”
低頭像她看去,當看見她赤腳蜷縮在自己身邊時,他一向平淡如水的面孔也是一沉,脫下自己的外袍罩在她的身上,不著痕跡的將她裸露在外的小腳包裹其中
當手掌觸碰到她腳上滑膩的肌膚時,他愣了愣,正想說是無心之過,卻不想聽到了她銀鈴般的笑聲
“初雪,你回來真好“
看著她真摯的如孩子般的笑意,他責怪自己想的太多,她一向不屑於男女之間那些俗套的東西,又怎麼在意自己碰到她蓮足的尷尬
“夫人大婚,初雪自是要回來的“
伸手摸摸她總是奇思妙想的腦袋,聲音裡,是他溫潤下對別人從沒表露過的疼寵
順著他的力道,窩進他的懷裡,呼吸著幽蘭的香氣,她委屈的不知要從何說起
“初雪,其實我很不開心很不開心,可是我卻要裝作很開心很開心,我不明白為何別人對於我的大婚都是那麼的羨慕,難道就是因為未來的駙馬是個俊美郎?可是有誰問過我的心思?有沒有人在意過我是否同意?!”
她的抱怨,她的委屈,他是看在眼裡心知肚明,可是,就算不提花憐月那讓人作嘔的計劃,單單就指她是公主的話,那麼今天這一遭,也是必走的路
一國的公主,將來是一國的主公,不在滿是荊棘的道路上滾過一滾,那麼將來要何如聖得大任?!
只是,她的命本不該如此,她應該有更美好的生活,只可惜,無奈生得帝王家,很多事情,又是誰能阻止的了的?!
102。第1卷 十世小妖初長成…第一百零二章 無法左右的事實
“夫人,無論何時都不要和命去爭,因為有些事情是早已經註定好的,如果怨恨只會讓自己心力憔悴,疲憊不堪,所以凡事,還是順其自然隨遇而安的好”
低頭,看著她毫無被凡塵世俗之氣感染的臉龐,初雪的心裡是憐惜的,這樣一個美好值得人呵護的孩子,任是誰,又不會覺得心疼?!
蜷縮在他乾淨的衣衫裡,花雕似懂非懂的聽著他的話語,難道他是在告訴自己帝王家的殘忍和無可奈何麼?
她其實也不是完全的不能理解,她也很想順服自己聽從安排,可就是,心裡總像是有一顆不服管的嫩芽,想要倔強的破土而出
“初雪,如果在大義和你喜愛的女子之間做個抉擇,你會選擇什麼?!“
“初雪一生情。欲寡淡,無慾無求,又何來的心愛女子之說?”
他笑了,笑這個沒事都不懂的丫頭孩子,他一向對待異性淡而遠之,連線觸都少之又少,所以這個問題,是連最少的可能性都不存在的
是啊
他這樣涼薄的性子,又怎會給自己什麼不一樣的答案呢?
花雕無奈的牽動著嘴角,他一直是以著一個貌似聖人的形象存活在這裡,不貪,不色,不賭,不嫖
如果要是讓別人看,沒準會是個五好先生,可是她卻是深深的為他難過
這樣的性子,這樣的生活方式,難道他當真就沒有寂寞過?還是他已經習慣了寂寞
“初雪,我給你唱首歌吧”
“夫人還有如此雅興?”
花雕苦笑,既然什麼都解決不了還不如唱歌來的自在些,自得其樂,自得其樂,自己要是都忘記了給自己尋樂子,那,是不是太顯得寂寥
“廬州月光,灑在心上,月下的你不復當年模樣,太多的傷,難訴衷腸,嘆一句當時只道是尋常,廬州月光,梨花雨涼,如今的你又在誰的身旁,家鄉月光,深深烙在我心上,卻流不出當年淚光”
沒有任何配樂的清唱在這寂靜的夜裡迴響著,如翠鳥彈水,如黃鶯吟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