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寶寧抬頭看了看頭頂的驕陽,輕輕tian了tian被烈日炙烤得有些乾澀的嘴唇,又看了看面露疲態的大軍,嚴肅地看著面前的副將道:“派出去的斥候可曾回來了,周圍三十里內有沒有發現敵人的蹤跡?”
“大人放心,末將跟他們確認過,周圍三十里外空無一物,而此處又是平坦開闊,即便敵人來襲我們也能早早發現。”副將恭敬地說道。
“嗯!”高寶寧輕輕應了一聲,又繼續道:“傳令下去,讓眾將士就地歇息,一個時辰後繼續趕路!另,再派出斥候,密切關注我們周圍十里的情況,但有發現務必立即回報!”
“是!”
目送副將離去,高寶寧抬手擦去額頭上滲出的細密汗珠,望著面前一望無垠的草原,不由低聲嘆息了一聲。
“高將軍,因何嘆氣?”伴隨著低沉溫和的聲音,一個水囊出現在身側,高寶寧側身望去,便見一身普通士卒打扮的雲飛正疑惑地看著自己。
高寶寧忙翻身下馬,雲飛則上前攙扶。站直了身子,高寶寧有些誠惶誠恐地說道:“雲先生,怎能勞煩您服侍於我?你快歇著吧!”
“將軍不必客氣,現下我是您的親衛,理當照顧你!”雲飛不以為意地搖搖頭,淡淡地瞟了一眼四周,壓低了聲音道:“高將軍,人多眼雜,莫要引起他人的懷疑才好啊!”
高寶寧頓時醒過神來,笑著道:“雲先生提醒的是,只是在下心中頗為過意不去。”
“無妨!”雲飛擺擺手道:“將軍能對老夫禮遇有加,當年的恩情早已還完,如今卻是老夫有所求,將軍不必為此介懷。大敵當前,我們也不必太過客氣!”頓了頓,雲飛又道:“方才老夫見將軍嘆息,似是有什麼心事,可是擔心不能勝得高興?”
高寶寧點點頭,面色凝重地道:“我們八萬大軍浩浩蕩蕩而來,以高興的耳目斷然不會無所察覺,然而這幾天以來,高興竟未率軍襲擾,當真奇怪!”
“就算高興探知我軍早有準備,知道偷襲收效不大,但一路行來未免有些太過安靜了!倘若契丹舉族北遷,暫避鋒芒,誘使我軍深入也還罷了,偏偏高興卻沒有半點動作,委實令人想不明白!”
說到這裡,高寶寧不由皺眉搖頭,一臉憂心忡忡的模樣:“大賀楚才雖然一統庫莫奚,但要想完全整合所有的力量怕是還需三五個月,若我大軍兵臨契丹邊境,高興又憑什麼勝我?想不通,想不通啊!只是高興此人傭兵不凡,令人不能不防,這之中怕是有詐啊!”
“高將軍的擔憂不無道理,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心!”雲飛溫聲寬慰道:“高興即便再是足智多謀,驍勇善戰,但手上無兵可用,根基不穩,他又如何能勝得將軍八萬大軍?”
說到這裡,雲飛不由傲然一笑道:“更何況,軍中更有我天道宗不少弟子,到時候只要我們能盡力多斬殺些高興麾下的將官,敵人指揮必然混亂,士氣大落,高將軍定能一舉獲勝!”
“如今也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了。”高寶寧長嘆一聲道:“雲先生,能不能殲滅勁敵,到時候還要仰仗貴派高手,寶寧在此謝過!”
雲飛鄭重地點頭:“高將軍不必客氣,這是我們約定好的事情,我天道宗弟子必盡全力!”
一個時辰的時間很快過去,頭頂的太陽也不如方才那般毒辣,趕路計程車卒也感覺渾身舒爽,吃飽喝足的他們沒精打采的樣子也好轉了許多。
雖然這些士卒也經歷了近三個月的訓練,但外出征戰還是頭一遭,是以難免有各種各樣的問題,尤其是這幾天因為擔心高興偷襲,他們神經緊繃,故而顯得更加疲倦。
好在為了以防萬一,高寶寧一行行軍速度並不快,這些士卒的身子尚能承受得住。日頭西斜之時,高寶寧便下令全軍停止行進,就地安營紮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