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一個人是一瞬間的事情，原諒一個人更是。

只是往往被外表的遲疑和不甘心拖延著，但捫心自問，她的心，已經在讓她原諒這個死都不會和他道歉的男人。

哪怕他也難以置信，但只有染柒知道，她一開始就已經退讓到，只想要一個道歉罷了，他雖然沒有口頭說，但那實際將他快要逼瘋的行為，已是他對她最大歉意。

那就在一起吧。

況且，也並不是從來沒有道歉過。

那時，她慘白著臉從產房出來，外面都在歡喜著她生了一對龍鳳胎，而那個倨傲不可一世的男人，第一次跪在她病床前流淚，也是第一次，聲音很輕地在她耳邊說了句，「對不起。」

他很抱歉，讓她遭受了這樣的罪。

是的，那個從來不道歉，甚至寧死都不會說一句「對不起」的人，在她從產房慘白著臉出來的那刻，他對她說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個對不起。

其實，生孩子這種事，有時候太過當然，當然到，染柒根本就不覺得自己在遭罪，而是認為，這本應該是一個妻子該做的。

但當戚無對她說的那句對不起後，她才意識到，她背負的那十個月，她覺得的理所當然，有一個人比她更為難捱，甚至充滿令人絕望的愧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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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其實很戲劇。

回想當初，那個站在窗邊抽菸，渾身儘是危險決絕的男人，回想那時，那個懷著任務，不顧一切咬著根煙去勾搭的女人，回想這時，兩個仿若冤家的孩子。

世事變遷，回憶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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