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三兩兩地坐在道路兩旁,冷眼看著垃圾車行進。
垃圾車進入垃圾場後排起長龍,依次在傾倒點往下卸垃圾。卸掉垃圾以後,垃圾車陸續離開垃圾場。
垃圾車離場後,村民們堵路就沒有了意義,全部回家,走得一個不剩。
樂彬這才鬆了一口氣,道:“王主任,我們到鎮上吃飯,安排下午和晚上的事情。”
在公路上站了幾個小時的幹部們餓得前胸貼後背,環保局和建委的幹部沒有到陽和鎮吃飯,直接坐車回城。陽和鎮的幹部則全部回機關食堂就餐。防暴隊員和城管委工作人員在陽和鎮最大館子坐了六桌。
樂彬、王橋、劉友樹、喬勇四個人單獨找了另一個飯館,炒了爆炒雙脆、回鍋肉,煮了一盆碗豆尖湯,四人分了一瓶昌東高梁酒,邊吃邊商量工作。
樂彬道:“王主任,垃圾每時每刻都在產生,當天的垃圾不及時清運,舊的未去新的又來,只會在街上越堆越多。今天下午和晚上必須加班清運,如果明天街上有大堆垃圾,我們無法給吉書記交待。”
王橋敏感地注意到樂彬這一次稱呼將“小王主任”變成為“王主任”。他在山上跑了兩天,對山上的道路、地形以及村民的脾氣都有一定了解,道:“進場公路兩旁是山坡,剛才村民放出話來,晚上如果有垃圾車進來,他們就要砸石塊。我建議晚上不要清運,下午加班運,然後明天早上五點鐘開始往山上拉。”
樂彬眼光望向喬勇。
喬勇道:“王主任考慮得很周全,晚上不能上山,車被砸壞了是小事,把人砸壞了才是大事。”
樂彬接受了兩人意見:“大家辛苦一些,下午爭取多運點,明天凌晨五點準時往山上運。我給蔣大兵打個電話,講一下我們的安排。如果明天有啥事,事先不通報,他又有理由唧唧歪歪。”
蔣大兵接到電話時已經回到縣城,正在老肥腸火鍋魚喝酒。接完電話,他對同桌的幾人道:“樂彬打來的電話,他們明天早上五點鐘就要開始運垃圾,讓鎮裡出人幫他扎場子。”
牛清德與樂彬關係一般,沒有深交亦沒有深仇,他最恨的人是王橋,罵道:“王橋這個龜兒子居然能當副主任,老天真不長眼睛。我這人喜歡交朋友,這麼多年沒有啥死對頭。唯一死對頭就是這個龜兒子,三番五次找我麻煩。”
牛清揚直言道:“老三,別在我面前裝好人,這些年你做的這些事情,沒有幾樣見得人。真實的情況百分之一百是你找王橋的麻煩,他只是不怕事。”
牛清德訕訕地道:“大哥,你的胳膊肘嚴重朝外拐,幫著那個龜兒子。”
牛清揚正色道:“王橋是昌東縣副科級領導幹部,不是龜兒子。你要反思自己的行為,別在這裡玩火,你媳婦都在我這裡告了三次狀了。”
牛清永打起圓場,道:“老三在外面做生意也不容易,老三的媳婦沒有什麼見識,聽不得別人教唆,在外面做生意怎麼會沒有應酬。”
蔣大兵附和道:“清永說得對,現在的女人既希望男人賺錢,又要綁著男人手腳,社會複雜,競爭激烈,哪裡有這麼容易就做成功。”
牛清揚道:“這些話都是男人為了放縱自己找的藉口而已。”
“牛部長一針見血,點到了要害。”蔣大兵又笑著道:“牛部長,我到陽和鎮已三年了,能不能交流交流,讓我們鄉鎮幹部也有進城的機會。”
牛清揚道:“現在的慣例是鄉鎮黨委書記進城只能當部門副職,你願意進來當副職嗎?”
蔣大兵道:“副職還是算了,我在鄉鎮當了十來年主要領導,回城與王橋這種新兵蛋子一個層次,這種安排讓賣老實屁股勁的鄉鎮幹部沒有想頭,這種政策應該改一改了。”
牛清德道:“垃圾場是一個大麻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