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派出所裡,塗成功用手捂著腦袋,仍然不停地滲血。過了一會,派出所接到電話,然後將塗成功送到了附近醫院。
塗三旺在醫院見到兒子慘狀,怒道:“是不是田老坎打的?”
塗成功臉色蒼白,有點想嘔吐,道:“田老坎砸了我一個酒瓶,後來的人不是田老坎,就是那個燒烤店喊的人。”
塗三旺道:“我問過派出所的人,那個燒烤店是受害者,你們兩夥人人打架,把她的店砸了。”
塗成功道:“就是那個女老闆叫的人,後來一夥人還叫我賠錢。”
塗三旺道:“後來那夥人跑乾淨了,所有事情都扣在田老坎頭上了。你別再去惹那個燒烤店,不值得。”他其實透過內部人打聽得很清楚,知道小鐘燒烤女老闆的丈夫是刑警一中隊的中隊長,在社會上混得好,也不好惹。
從職務上這個中隊長就太小了,這個職務雖小,能量卻不小,做為商人,確實不值得和這類人硬來。因為,不值得。真起了衝突,勝之無益,敗了就損失極大。
塗三旺道:“田老坎倒是心腹之患,趁著這個時機,把他弄進去,你就咬定是田老坎叫人打你。”
(第二百六十七章)
第二百六十八章衝突(二)
打了人的田老坎以為被治安拘留就算了事,沒有料到第二天居然被轉到了靜州看守所。進入監舍以後就開始傳說中的過堂,晚飯也沒有吃成,餓著肚子在看守所裡坐了一晚上。
雖然是夏天,田老坎坐在靠近便池的地上,居然感到了一陣冰冷。又冷又餓又痛,讓他悲從心中,一個虎背熊腰的大男人不禁哭了出來。在惡人遍屋的環境裡,他不敢哭出聲,只能低聲抽泣,任由流水順著衣襟往下流。
一年前,他還是昌東縣泥堂煤炭股份有限公司的經理,誰知天有不測風雲,居然在一年之內,公司合法取得的十年採礦經營權被剝奪,自己屢次被打,今天還被關進了看守所。
這一切都和塗三旺的靜州礦業公司有關係。
今天在大排檔陪著一個朋友吃飯時,偶然間見到了塗成功。田老坎便忍不住上前質問,爭吵幾句以後,抄起酒瓶子砸在塗成功肩膀上。在礦上,酒後打架是常事,大家打過就算了,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會被關進看守所。
他清楚的記得自己砸過去的那一酒瓶實質上並沒有敲實在,就是順著肩膀滑過去,這一酒瓶沒有什麼後果,絕對不會到進看守所的程度。他想了半天,只能說明一件事情,後來打架那一夥人的責任讓自己來頂了。
田老坎雖然文化不多,但是在礦上也是公認的精明人,否則也不會被九個老礦工推選為經理,帶領十家人奪得了昌東縣大興煤礦泥堂井口的十五年採礦經營權。
大興煤礦是昌東縣政府的國有煤礦,九十年代中期煤礦經營舉步維艱,負債累累。縣政府為了化解矛盾,減輕負擔,趁著國家推行抓大放小政策,就對大興煤礦進行轉制拍賣。原意是減輕縣政府的負擔,將負擔化解掉。
田老坎是大興煤礦的老職工,幹了一輩子煤礦,也不會做其他事情。當改制競標時,就其他九個老礦工一起,借錢的借錢,貸款的貸款,賣房的賣房,最終成功地取得了泥堂井口的採礦經營權。當時煤礦經營十分困難,大家都不願意往礦裡投錢,這也是十個礦工能積資拿到採礦權的原因。
風水輪流轉,今朝最好的風水流到了礦山。到了九十年代末期,全國範圍內能源緊張,煤炭的價格直線上揚。泥堂煤礦的煤是發熱量在六千大卡以上的優秀煤,引得無數人垂涎欲滴。田老坎不知道?“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句話,但是懂得其中的意思,知道是煤礦引來了無數的老鷹嘴。
“我一定要去告狀,那怕傾家蕩產也要告狀。”這是一個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