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雲錦喚了一聲,腳步沒有挪動,“除了趙雅男,還有菁兒姑娘,每回無論是見到他們誰,姑娘總是情緒波動得厲害,彷彿見到熟悉的仇人般,還有對於表大少爺,姑娘每回見到他,總是在逃避什麼,躲閃什麼。”
微一頓,慌亂地望了一下週圍,似鼓足了所有的勇氣,又道:“姑娘是不是喜歡程家表大少爺?”
“住口。”陸辰兒幾乎是吼了出來,額際上似有青筋暴出,扣著雲錦的手,手背上的青筋已突了出來,情緒波動得十分厲害,眼中冒著團團怒火,似要把雲錦吞噬掉,“你胡說什麼,這話是你該說嗎,誰讓你說這話,誰讓你口無遮攔的,誰指使你說這話,你給我滾,滾,我不想再見到你。”
這十幾年的相處,雲錦還是第一次看到陸辰兒這樣表情,怒火濤天,似恨不得把人吃了,嚇得雲錦不由身子微微顫抖,“姑娘。”
彷彿才意識到自己最後說了什麼,關心則亂,話便這麼脫口而出了。
陸辰兒拼命地搖了搖頭,使足了力氣推開雲錦,自己又退後了兩步,伸手指著雲錦,手指還顫抖不停,“你走,你走,我不要你侍候,你走呀。”
聲音帶著失控,吼得有點大聲。
片刻間,只聽呼啦一聲,門開了,有個婆子從裡面走了,一看到屋外的陸辰兒和雲錦,忙笑了起來,“姑娘來了。”
陸辰兒見到這個婆子,意識慢慢回籠,忙地往向四周望去,幸好除了這婆子之外,沒別人,王氏不喜歡人服侍,整個陸府,只有流亭園的下人是最少的,只有一個婆子和一個丫頭,還不允許輕易到主子跟前去。
那婆子也是察顏觀色的,一瞧著陸辰兒和雲錦的臉色,以及開啟門時所看到的情景,便猜測到是主僕倆起了什麼爭執。
只聽那婆子又道:“先前有丫頭過來通知我們,說姑娘會過來,二十二奶奶等了好一會兒,見姑娘還沒來,便讓老奴出來瞧瞧,沒想到老奴走出來,姑娘便已來了。”
陸辰兒輕輕點了點頭。
“你不用跟著我進去了。” 陸辰兒望了雲錦一眼,轉身走了進去,經過那婆子身邊時,頓了一下,“我來給二十二嬸拜年,要和二十二嬸說說話,這丫頭便不用跟著我了,還有,你幫我去喚平嬸過來。”
“姑娘。”雲錦焦急地喚了一聲,陸辰兒沒有理會。
這世上,能完全看懂她心思的人,只有雲錦,也只有在雲錦面前,她沒有半點可隱瞞的,陸辰兒從來不避諱,也不忌諱,她也相信,雲錦不會害她,但是怕就怕,雲錦這一片為她的好心,被人利用。
她不信,在桃林那邊,遇到程常棣是無意,她更不相信,雲錦毫無顧忌地說出方才那番話,是毫無意識的。
依著雲錦穩妥的性子,真有話要說,也會在私底下好聲好語地勸說,她不會青天白日下,對著她說出這番話,這不是她的行事風格,陸辰兒對雲錦的瞭解,一如雲錦對陸辰兒的瞭解。
第一百零三回:誰的謀,為誰謀(下)
陸辰兒和平嬸說,因王氏喜歡雲錦,便讓雲錦留在陸府幾天,侍候著王氏。
回府時,沒有帶雲錦回去,也沒有去見雲錦。
有人問起,陸辰兒只簡單地說了這麼個藉口。
陸辰兒只覺得腦袋似一團漿糊般,她不想去猜測,只期望雲錦冷靜幾天,想明白後,能和她來說清楚始末。
過了初十,年節慢慢淡了,再到十二十三,龍燈漸將出來了,外面開始熱鬧起來了,只是陸辰兒沒有出門,李皓白時常出門,偶爾和她提起一二,話少了許多。
這兩日平嬸打發了兩遭人過來,說是雲錦要回來侍候姑娘,陸辰兒只說知道了,並未發話,或是讓人送她回來。
這些天來身邊沒有云錦,陸辰兒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