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要說服陸辰兒,也似要說服桃夭。
陸辰兒依舊抽回了衣袖,動作雖緩,桃夭臉上的笑,卻怎麼也笑不起來,只聽陸辰兒的聲音有些低啞,“妾室的母家不是姻親,若是陸家和尚家因你有了來往,這是打廖國公府的臉,這樣的事,孃親和父親斷不會做,之前,我也已經和你說清楚了,我想你多少也聽了一些,不信,你也可以去問問尚公子,既然你喜歡尚公子,我成全你,以後,你自己就好自為之吧。”
“姐姐,”桃夭喚了聲陸辰兒,她不明白,剛才還是好好的,都已經願意成全她和尚知玄了,為什麼還要說出這樣生分的話來,程夫人認她作了義女,又照顧了她近一年時間,那麼,哪怕她嫁的出去,也能夠常回來看看他們呀。
陸辰兒想著話已經說明白了,便也起身告了辭,退了桃夭的屋子。
桃夭的臉色有些白,眼中的神情有點無助,有些迷惘,她怕,她再坐下去,又會不忍心。
唯有看不見,心不愁。
走出跨院,穿過中庭。
如今的時節,夜風微涼,陸辰兒伸手微微抱了抱胳膊,抬頭爺望天空,幾顆星星稀稀落落地掛在深藍色的空中。
無月,亦無雲。
次日早上起來的時候,聽紅袖來報,說是桃夭跟著柳束兮出了門,陸辰兒微微怔愣了一下,也僅只一下,道了聲知道了,就再無多話。
然而,心裡不知怎麼回事,總覺得沉悶得發慌,擔心程夫人看出來,便連去上房請安也沒過去,只讓玉翠回了一趟上房,說她在睡懶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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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算是服了你了,這樣的好的天氣,風和日麗,陽光正好,你竟然這麼晚了,還躺在屋子裡睡懶覺。”
對於李璟耳邊傳來的嘲笑聲,陸辰兒只當聽不見,不予理會,自他出了陸府。上了他的馬車,李璟打趣的話就沒停過。
陸辰兒突然迴轉身,望向車廂裡的李璟一眼,“往後你別再直竄內院的,像今兒這樣,你派人來說一聲,我大大方方地從正門走出去,比哪樣心驚膽顫地怕讓人發現好上許多。”
“你確定?”李璟瞟了陸辰兒一眼,“今兒是程夫人去高尚書家,要不你能這麼利索就出了門。還不得報備上半點,就是這樣,沒說清楚理由。程夫人只怕也不會讓你出門。”
“我孃親這邊,不用你操心,我自有法子。”
但是怎麼說呢,出來這麼快,今兒也的確是因為程夫人不在家的緣故。
“對了。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嗎?”陸辰兒望向李璟問道。
“沒有,大海撈針哪有這麼容易。”李璟搖搖頭,卻又道:“希望接下來三個多月能找出點眉目來,大約六七月以後,我就不會再待在京中。”
陸辰兒倒沒料到他要出京,訝然問道:“哪什麼時候回來?”
李璟苦笑道:“最早大約明年六七月吧。你也知道,去年冬日趕路,我可是不想再遭那個罪了。”
“不過你這身體。在南邊也好,一年當中,至少能少受兩個月的罪。”陸辰兒又問道:“如果尋人的事,你不再尋了。”她算是知道,那人對他似乎很要緊。
“以後等我回京後再尋吧。”李璟想著。反正也尋了這麼些年,也不差這一兩年了。況且,他不在京中,也還是可以讓仁方堂的留意。
馬車很快就到了白雲觀。
春日是個出門踏青的好季節,正逢天氣正好,捂了一個冬天,這時節出門外遊的很多,眼前白雲觀的遊人便紛沓而至,絡繹不絕。
因程氏信佛,對於道觀,陸辰兒來得很少,白雲觀她只來過一次,還是琳姐兒帶她過來的,如果不是聽李璟說起白去觀後山滿山都是杜鵑,她都不知道。
相比矮叢生長的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