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朗猶如一個陽光四射的大男孩,像他這樣的有性格,還有一副俊朗外貌的年輕人,是很討女孩子喜歡的。雖然那時候人們的思想還不是多麼開放,尤其是女孩子,矜持和羞澀是與異*往的首要原則,即使這樣,舒朗還會招惹不少女孩火辣的目光,是女孩子之間說悄悄話離不開的話題之一。機關大院裡的,甚至有些年齡相仿女孩子的母親,不惜“倒提媒”。
面對投向自己的一雙雙**辣的多情的目光,舒朗似乎無動於衷,很遲鈍似的,即使朋友主動找上門來當媒人,舒朗猶如不開竅的木頭,也都回絕了。
這樣的情感的木訥,隨著一個女子的出現都改變了。
縣城西郊有一隅僻靜的地方,一座不算太高的山丘,覆蓋在蒼松翠柏之下,有條寬敞、整齊的花崗石臺階,從北面的山腳下一直通到山頂,山頂有一個花崗石砌成方臺,臺子的上邊矗立著一座高大的紀念碑,站在紀念碑下俯瞰,山的北面、東面,林蔭庇護著一千多名為了解放這座城池而犧牲的先烈的遺骨,西面是一片桃林,南面則是一片荒蕪。
這裡是一個理想的懷念先烈進行傳統革命教育的場所,清明節前後來祭奠先烈的組織、個人,可以說是絡繹不絕,除了這個傳統節日,這裡就成了人們理想舒適的散步休閒的好去處。想象一下就可以理解了,在此處散步者,心境一定是比釣魚者還要清淨。再者說了,當時又有多少人有散步的閒情逸致呢。
舒朗經常來到這裡,騎著腳踏車來,首先是來感受這裡的莊嚴肅穆,認真地看每一個墓碑的碑文,想象著先烈們在炮火硝煙中前赴後繼的壯烈。其次是來跨越臺階的。長長的花崗石臺階分成了許多段,每一段臺階級數多少不同,最多最陡的一段有十八級,舒朗強迫自己用三大步跨越上去,很少有人做得到,主要是因為臺階太陡了,也太長了,增加了跨越的危險性,不會有人傻了似地冒破皮傷肉崴腳斷腿的風險。
再次;是來看桃花的。
領會“花的海洋”這句話嗎?舒朗領會的非常深刻,他懂得了什麼是花的海洋了,並且把自己投了進去,感受到了什麼是美。
一年中就短暫的幾天,可以欣賞到這裡桃花怒放的景色,“怒放”得就像洶湧的波濤。
這個桃林很大,遍佈了整個西面山坡,和山坡下面的幾十畝平地,一株株桃樹整齊的排列,每一棵的主杆都有大白碗一樣粗。更好玩的是,每一株桃樹濃密的分枝,彎彎曲曲的都向四周平伸,最高處不過成人的肩頭。
開花的季節,人走在桃林裡面,好似暢遊在粉色的花海里的弄潮兒,又像漂浮在粉色的香霧中的天宮仙子。如果這時有一張姑娘的臉出現在面前,無論是誰看到了,都一定是醉了。
“人面桃花相映紅”是可以醉倒人的!何況出現的不是一張普通美麗的臉龐,是任何一部電影裡都竭力想營造的美麗面容。
舒朗遇到了,遇到了就呆傻了,呆傻的如同一棵早就種植在這裡的植物。姑娘忽然看到了舒朗,狀若驚鴻,一瞥之中附著著羞澀,眼睛會說話一般,忽閃一下傳達著初春的溫馨,如同潭水蕩波,猶如蝶羽翕動,流露出隱隱的而又無限的倩盼。
姑娘蝴蝶般的在花叢中翩翩而去,不遠處還停留了一下,半回頭,貓了舒朗一眼,留下一個笑容,就飛去了。
儘管沒有顧得上看一眼姑娘的身材,但是妙曼的身姿早已經如同仙女一般,定格在眼底裡了。
如果一個人遭到了雷擊,該死亡也就死亡了,該燃燒也就燃燒起來了,然而閃電偏偏穿過人的**,擊中了心靈,將會怎樣?當然擊中心靈的只能是生物電。看看自以為是的舒朗,就知道,不幸擊中了是怎樣的德行:不知死活,亦人亦仙,飄飄乎猶如天界,昏昏然腳下大地。
姑娘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