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聽說這兒收藏著赫嘉的亨利八世與安妮·寶倫肖像。
音樂奏出美麗的樂章,人們開始翩翩起舞,可是大多數人都在互相觀望,寶松園的舞廳有五千盞油燈,是倫敦夜裡最明亮的地方。
“節目什麼時候開始?”柏翠納問魯柏特。
“快了。”他回答:“喔,我去看看。”
他迅捷地站起走出包廂,那動作使她感到他是極力找理由迴避這個場面。可是她懶得多想,只顧觀賞舞池的人和旁觀的人群。
佛來德烈和卡蕾在竊竊私語。卡蕾粉頰泛紅眼睛充滿了幸福,看起來真是漂亮。 柏翠納儘量把椅子挪到包廂房的角落,以免無意間聽到她們的耳語。
這時隔壁的廂房傳來說話聲:“她不但歌唱得好,又相當風騷,伯爵就欣賞這個調調兒。”
“我每天罵他,他都不敢回嘴。”
“你少吹牛,拉涅勞。”第一個聲音笑著說。拍翠納認得出這是羅洛爵士的聲音。
她現在知道誰在說話了。拉涅勞公爵在一次舞會里跟她跳過舞。
她早知道他是個愛吹牛的傢伙,對他一直不敢領教。
“聽說史塔佛頓在翠海的天堂街買了一幢房子。還送給她一輛全街最漂亮的馬車”。羅洛說道。
“我不僅知道這幢房子,還去過呢!”公爵回答道。
“我的天!少吹牛了,”羅洛叫了起來:“你是從鑰匙洞進去的吧?我不相信史塔佛頓會邀請你去參觀。”
“自有門路。”公爵吹牛地說:“老實說,羅洛,我那個法國小甜心可真是把我愛得入骨啊!”
羅洛沒有回談,公爵繼續說:“不過我很坦白,我告訴她我沒有史塔佛頓那麼痴情,我們必須做一個友善的安排。”
“什麼安排?”羅洛問道。
柏翠納看不見公爵,卻可以想像得到他;定是一付自鳴得意的樣子。她確信他現在正在跟他的朋友丟眼色。
“貓兒不在,老鼠作怪。”他閃爍其詞地說。
“什麼意思?”羅洛爵士問。
“你可以猜得到。”公爵答道:“史塔佛頓不是每天都在倫敦?他奉命陪艾索達女士睡覺時,也不會在翠海。”
“你是說……?”羅洛興奮地進出問話。
“我是說我跟那個法國小甜心在搞走私!”
羅洛爵士驚訝地叫喊著:“老天!小心史塔佛頓哪!那傢伙可不好惹哦。你居然吃了他的禁臠,他不會放過你的。”
“我會小心的,親愛的傢伙。”公爵輕鬆地說:“而且我向你保證。……”以下的話低到聽不見了。
“好吧,你比我有氣魄。”羅洛說。
“現在你須要更多的衝勁和決心,在這個世界獵取你想要的東西。”
“你相信我可以?”羅洛以一種不同的口氣說。
“哎!我一向想要什麼就要什麼。”公爵回答:“我不只是下決心,還冒著生命危險去獲得。”
他又笑了。
“我躺在史塔佛頓的床上跟他的情婦作愛,喝他的高階香擯,我是在為我的智慧慶祝。”
“來!我向你的豔遇敬一杯。”羅洛舉杯:“向你的智慧敬一杯。你現在給了我一個主意,要是成功我會感謝你。”
“很高興助你一臂之力。”公爵回答。
柏翠納聽到杯子相碰的清脆聲。
隔牆有耳,她禁不住竊聽了這一段話,現在她對拉涅勞公爵和羅洛爵土忿恨不已,這個伯爵要她不理會男人,自以為已經羞辱了伯爵。
無論如何,她沒有多少時間思考這個問題,因為魯柏特回到包廂,告訴她們楊妮。葆蕾馬上要上臺演唱了。
司儀隨著滾滾鼓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