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伯爵把嘴唇抿得緊緊的,柏翠納知道他現在什麼事都明白了。
他知道自己在溫莎堡的時候,公爵在那裡。而柏翠納正跟尼可拉·宋頓在搞一個陰謀。
沉默了好一會兒,柏翠納又感到心痛加劇,嘴唇乾渴。
突然間,伯爵緊握拳頭在桌子上猛猛地捶了一下,把拍翠納嚇得跳起來。
“媽的!”他說:“你把我當成好奇的物件,竟然干涉到我的私生活來了。”
他嗔目望著柏翠納,眼睛裡冒著火花。
“這是什麼意思?”他嚷著:“竟敢勾結一個小記者來對付我!”
“我……我是……要救你呀!”
“誰要你來救我?誰要你管閒事?我請過你嗎?”伯爵暴跳如雷:“以後少管閒事,別來干涉我的私生活!”
柏翠納低頭不語,過了一會兒,伯爵繼續說:“我不能忍受,絕對不能忍受,居然叫一個小丫頭住進來當我的管家婆,再有修養也受不了,你還有什麼事不管的?”
他越說越大聲,幾乎失去控制了。
“自從我認識你,你對每一件跟你無關的事都抱著成見,對任何人都討厭!”
停了一會兒,他又強調地加了一句:“告訴你,你的行為叫我警惕。我必須立刻採取措施,免得以後再受你干涉。”
他的聲音震動屋瓦,柏翠納綱聲地說:“對不起,叫你生氣。”
“生氣?”伯爵說:“豈止生氣,我痞根!你給我滾開t滾!”
他說話這麼粗暴,柏翠納傷心地哭泣起來,快步離開房間。
她衝過客廳,跑下大門臺階,跳上等著她的馬車。
她瘋狂地駕馭著馬車,驅馳過公園路,到了海德公園。
她不知該到那兒去,只知道立即逃離伯爵的暴怒、如雷的咒罵,每一句話都像抽在她身上的鞭子。
她勒住馬,轉向公園裡人蹤較少的區域,恣肆馳騁,幾乎忘了身後的馬伕。
耳邊轟轟作響,好象整個世界都坍塌下來,變成一片廢墟。
她一面驅車,一面想著伯爵太不公平了。
他從沒考慮她一切都是為了他,為了使他免於跟艾索達結婚,為了揭穿情婦的不貞。
“他應該感謝我才對!”柏翠納自言自語。 現在她的情緒漸漸平靜,不再感到受委屈與羞辱,她要反抗!她可以瞭解,伯爵只不過惱火她跟尼可拉·宋頓“勾結”
罷了。
假如她不那麼做,後果是非常明顯的。
可是他那種說話的態度實在叫人起反感。她駛過色本登橋,馳向羅亭街時,她告訴自己,他不但不公平而且不知感謝。
柏翠納沉思著,直到一個聲音在她耳際說道:“你看起來面色凝重,可愛的林敦小姐。”
柏翠納回頭看到羅洛爵士正和她並駕齊驅。
他脫帽行禮,看起來那麼瀟灑。她忽然感到,這是一個報復的好機會。
“你早,羅洛爵士。”她甜甜地說。
“你以前對我很兇。”他說:“可是我希望不管以前犯了什麼罪都請你原諒。”
“哪有什麼罪嘛!”柏翠納感到有一點尷尬:“只因為我的監護人……”
“我知道。”他很快地打斷說:“我當然知道。他一定告訴你我是個看到富婆就追的人,可是不管你相不相信,柏翠納,我對你的感覺是與眾不向的。”
柏翠納知道自己應該走開,避免跟羅洛這麼親近。
可是由於受到冤枉,太傷心了,她偏要這麼做。
“我知道許多人在中傷我。”羅洛低聲地說:“可是我已經情不自禁,柏翠納,就算你貧無立錐之地,我依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