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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腰間掛著‘夜不語’腰牌的暗衛走了進來,一眼瞧見正在下棋的劉默時,驚的眉心一跳。
他進‘夜不語’這麼多年,其實並沒有見過太子爺自己跟自己下過幾次棋,不過每次只要太子爺自己對弈了之後,不是殺人,就是收人。
比如當年一直和太子爺作對,最終被暗殺的趙太尉,這麼多年過去了,包括皇上都查不到真相,這便是殺。
再比如曾經不過是個侍郎,現在卻成為丞相,並暗自幫太子爺維權的文丞相,這便是收。
他們的首領擅玉曾經告訴過他們,每當太子爺自己對弈的時候,就是要下定某些決心的時候。
那麼這一次,是殺還是收?
“說吧,何事。”劉默漫不經心的開了口,將舉著多時的黑子落在了期盼上。
暗衛回神,單膝跪在了地上:“啟稟太子爺,自從屬下在涼亭幫太子妃救下富蘭貴人之後,皇上一直沒有找到毒害太子妃的機會。”
“她這個擋箭牌找的倒是結實。”劉默莞爾,繼續落子,“宮裡今日可有其他的動靜?”
“回太子爺的話,今日是孟蘭節,皇上已經帶著其他宮的妃嬪去長陵殿祭祖了。”
暗衛頓了頓又道:“不過……今兒太子妃在給皇上送完參湯之後,似有意激怒五王爺派去跟蹤的暗衛。”
劉默聽聞了暗衛的話,正在落子的手忽然一頓,忽幽聲低笑:“繼續去盯著她。”
“是。”暗衛領命,正要轉身離開,卻聽劉默的聲音再次響起。
“如果她今晚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你記得提著你自己的腦袋來見我。”
暗衛渾身猛地僵硬了起來,抬眼看了看劉默那仍舊掛在唇角上的詭異笑容,猛點了幾下頭,隨即沒命的朝著門外跑了去。
太子爺明明是在笑,可卻比三九天颳著的陰風還讓他毛骨悚然。
屋子裡再次安靜了下來,劉默卻再無心下棋,扔掉手中的棋子,伸手捏上自己的眉心。
靠近富蘭貴人,討好皇上,激怒劉熙……
驀地,他唇邊的笑容再次深陷了幾分,還真是個瘋丫頭,竟然想要以身試險麼?
門外,再次走進來了一個黑色的身影,滿身的風塵卻掩不住渾身的蕭冷。
他距離劉默五步遠的距離站定,單膝跪地,聲音清冷且恭敬:“主子,屬下回來晚了。”
劉默垂手抬頭,俊美的面容在燭光的分割下,一半在明一半在暗,微微側眸,看著跪在自己不遠處的來人,一直不曾消退的笑容減淡了幾分。
“擅玉,你的動作越來越慢了。”
祈天,司錦宮。
偌大的寢宮安靜的掉針可聞,放眼四周不見一個活人的影子,一陣清風襲來,將院子裡的花花草草吹得“沙沙”作響。
花月滿站在窗邊瞧著這空蕩蕩,寂寥寥的寢宮,總是有一種鬧鬼的錯覺。
忽然,遠處有一行人影,綽綽的朝著司錦宮走來,花月滿見此心中一喜,可還沒等她笑出來,身後卻猛然傳來了一聲巨響。
“砰——”的一聲,後窗戶忽然被撞開,夜風灌入,桌子上燃著的燭臺劇烈的顫動了幾下。
花月滿猛地回身,只見一個黑色的身影從窗子落入屋子。
來人似乎並不慌張,穩了穩身形之後,才慢慢地抬起了面頰,在燭光的晃照下,來人唇角勾笑,一雙眸如狼如虎似的死死盯著她。
花月滿實在受不住這要命的眼神,頭皮忍不住一陣發麻,有話就不能好好說?非要笑的這麼��聳俏�撕危�
劉熙似乎很滿意她的反應,一步步朝著她靠近:“你當初激怒我的時候,可曾想過你現在這般的驚慌害怕?”
花月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