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了一半,觀察著花月滿的表情,可是看了半天,也沒看出個所以然,頓了頓,不由得又道:“俺今兒讓你來,就是想問問你是個啥子想法。”
花月滿皺了皺眉:“想法?沒有想法。”
“那咋能沒有想法呢?”村長被花月滿這不冷不熱的態度弄得有些繃不住了,拿著菸袋鍋子直往炕頭上敲。
“村子的入口被堵住,你和你那夫君除非生了翅膀,不然只能在村子裡待著,而我們村子又從不收留沒名沒分的人住五天以上……俺說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哩?”
周寡婦早就已經將村長當成了自己的男人,如今見自家的男人氣成這樣,自然是要勸的:“村長您消消氣……人家到底是從大地方來的人,你這麼說人家不懂。”
村長皺眉:“不懂?!”
花月滿點頭:“我確實是不懂。”
村長氣的窩火:“你給俺說說,你到底是哪裡不懂哩?”
“都不懂。”花月滿安靜的站在原地,直直的鎖著村長的眼睛。
“我和我夫君從來的那天起,無論是吃的住的用的睡的,全是我自己一兩銀子一兩銀子買來的,既是我花出去了真金白銀,又何談收留之說?況且大雪堵住了村子裡的路,和我有什麼關係,又不是我找人堵的,我倒是也希望儘快帶著我夫君離開這鳥不拉屎,雞不生蛋,放個屁都能臭不到二里的地方離開。”
村長沒想到花月滿竟像是提前有所準備一般,說話跟崩豆似的讓他連嘴都張不開,當即又急又氣的吼:“你咋不講理哩?”
“是我不講理還是您得了便宜還賣乖?如果您能通開村子裡的路,我明兒就帶著我夫君上路,可問題是……”
花月滿笑的氣死人不償命:“您能通得開嗎?”
她算是看出來了,這村長和周寡婦是串通了挖坑讓她跳,說什麼不收留外來人,根本就是想找個理由讓那整日跟死了人的翠竹嫁給劉默。
都說山裡人樸實,樸實個毛線球啊?那滿肚子的花花腸子,抻出來也沒比其他人短到哪裡去。
周寡婦才剛就已經感覺到了花月滿的能說會道,如今見把村長都氣成這樣,心裡哪裡能舒服?雖是沒撕破了臉面,但這說出口的話卻不怎麼好聽了。
“先別說那路能不能通得開,如今家裡就翠竹和你那夫君兩個人,男人可都是好腥的,再加上我們翠竹可是十里八鄉出了名的出水芙蓉,如今那孤男寡女在一個屋子裡待著,要是出了什麼事情,路就是當真通開了,姑娘也要給我們家翠竹一個說法。”
十里八鄉出了名的出水芙蓉?
瞎了你的一雙狗眼!
花月滿就差仰天大笑了:“是憑著她那一笑滿口屎一樣黃的牙?還是憑著她那兩朵月事似的高原紅?我就奇了怪了,您如此睜著眼睛說瞎話,是因為舌頭短不怕閃麼?”
周寡婦氣結,總是自以為風韻猶存的臉,扭曲的登時嘴歪眼斜了起來:“板上釘釘的事情,哪裡輪得到你在這裡顛倒黑白?”
板上釘釘?!
花月滿猛地一愣,隨後再是顧不得其他的轉身就跑。
如今那破屋子裡面確實就劉默和翠竹兩個人,若是劉默是清醒的,估摸就是瞎了也不會看上翠竹那一口苞米茬子的口音。
但是眼下……
劉默是昏迷的,翠竹是慶幸的,這事就不好說了!
第二百五十二章 這次是不是真的走投無路了
燃著淡淡燭火的破屋子裡,劉默靜靜的躺在炕頭上。
長髮如墨,肌膚賽雪,哪怕是再過暗淡的燭光,也遮不住他與生俱來的光亮照人。
偷偷摸摸走進屋子的翠竹,瞧著那如畫裡面走出來的男人,只覺得喉嚨一陣乾澀,不自然的嚥了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