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太過高調,不過淮安侯生前於社稷有功,聖上特允淮安侯夫人繼續享有丈夫身後的爵位俸祿直到老死,又因聖上未曾透露出要將爵位叫呂家旁支承襲的意思,所以淮安侯的那些親戚亦是安份得很,致使這位夫人的日子過得還算平穩安定,而且淮安侯夫人也未想過要抱養嗣子,換句話說,淮安侯這一脈應當就到這一代為止了。
“能受淮安侯夫人教導也是好事,雖然淮安侯爺已經去世近十年了,不過淮安侯夫人與那些往日下屬的內眷還是有往來的,而且我猶記得當年她在京城之內也是小有才名,可說僅在幾人之下。”王氏對於淮安侯夫人似乎頗有好感,女兒有幸受其教導之事也使她很滿意。
“既然孃親都這麼說了,怎麼剛開始沒想到請這位夫人呢?”顧若寒疑惑地問道。
“知道歸知道,我卻是與她沒有過往來,又怎能隨意上門向人家請求呢?妳呀~把事情想得太容易了。”王氏好笑地點點顧若寒的額頭。
“哦…。”顧若寒瞭然地虛應一聲,想也知道能成為公侯夫人的自然是嫡出之女,母親先前再如何受外祖父外祖母喜愛,終究脫不開庶出的身份,哪裡能與那些嫡子嫡女共處?是以便不再多問別的事了。
“回去好好準備一下,用過午飯就出門,人家的好意,咱們不能白費了。”王氏輕撫著顧若寒的頭髮,溫柔地叮囑道。
顧若寒點點頭,輕巧地滑下椅子往門外跑出去,王氏望著門邊,微微嘆一口氣,一直被人壓住一頭的感覺真是壓抑,偏偏為了不想成為太夫人他們的眼中釘,也只能如此把自己貶到最低,夫君說的沒錯,長房三房要怎麼想著未來的從龍之功,那是他們的問題,自己這一房絕對不能參與,宮裡的那位其實一直看著、忍著呢,可誰能夠保證不會哪天就突然發作了?
淮安侯雖與長興侯是一樣的地位,然而淮安侯府卻沒有長興侯府那樣的奢華富麗。
王氏帶著顧若寒從踏進大門開始,就覺得周遭始終維持著一種平淡詳和的氛圍,看起來突兀卻又叫人覺得理所當然。
“王夫人和顧六小姐請先在這裡等等,我家夫人一會兒就過來。”一個婆子領著這對母女來到偏廳,恭敬地請她們稍坐片刻後,便離開了。
顧若寒看著除了廳門之外的三面牆上,都掛著一兩幅花草鳥獸的圖畫,只是落款的字太小,她看不清是誰的手筆。
不久,淮安侯夫人走進來,身後跟著端茶點的幾個丫鬟,在她坐定之後,隨即一一送上茶水點心。
顧若寒隨著王氏起身向淮安侯夫人請安,待重新坐下來後就一直好奇地盯著茶水瞧,上升的溫暖水氣裡飄著一種香味,很是熟悉的感覺,讓她忍不住多吸了兩口氣。
“很香吧?這是茉莉花茶,一般人很少有機會喝到,我平日也不怎麼捨得喝。”淮安侯夫人見到顧若寒一臉滿足的表情,柔聲笑道。
“小女甚少出門,讓夫人您見笑了。”王氏暗暗扯一下顧若寒的袖子,然後歉然地對淮安侯夫人說道。
“不打緊的,顧六小姐若喜歡的話,等回去時,我可以送妳一些。”淮安侯夫人不怎介意地道。
“妾身不知道夫人今日請我們母女過來是…。”王氏有些不好意思地看向淮安侯夫人,雖然也自覺可能有些莽撞,不過與其吊著心思在那裡,還不如直話直說的好。
“王夫人,上次幾個孩子到馮家作客,回去後應該有跟您提起過,那日郡主也請了我們幾個交情不錯的夫人到她那裡喝茶,郡主無意間跟我說道顧家六小姐想找個師傅學畫,巧的是我年輕時候就對繪畫比旁人好上幾分,再加上我覺得和這孩子有些緣份,心裡便記下這件事了。”淮安侯夫人平穩地說道。
“夫人的意思是…您想教小女…畫畫?”王氏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