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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說那感情好兒,有了嫂子這話兒,日後有什麼事兒,她可就不客氣了。何氏笑應著理由如此。兩人說了會兒閒話兒,看看天色也不早了,何氏便要家去。

佟媳婦兒一連的留飯,“李家嫂子,承了你和李大哥這麼大的人情,連頓飯都沒吃過,今兒就在這裡吃吧。”

何氏擺手笑著,嗔她,“你要是為了還人情啊,這飯我還真不能吃。”

佟媳婦兒上前抱過李薇,笑著,“那就當嫂子陪妹子用一頓晚飯,這總使得了吧?”

何氏心裡頭也覺得這母子二人過得冷清,想著家裡頭有孩子爹在,總不會出什麼事兒。就應下了。

兩人抬了張木塌子放到院中,佟氏又拿了床花棉被,把李薇圍在木塌子上,叫正蹲在外面海棠樹下一邊吃蜜角子,一邊拿著小竹棍兒挖土找斑鳩的春杏,過來看著她。

年哥兒不吭聲去院子角抱了一小捆柴,李薇看那柴是整整齊齊的樹杆,知道他們是買的。農家裡大半年兒都燒各種桔杆兒,只有家裡柴不夠的時候,家裡的男人們才會上山去砍些柴來燒。

何氏繫了圍裙兒,接過年哥兒手中的柴,笑著又誇讚兩句,“今兒有我和你娘呢,你也去和妹妹玩兒吧。”

年哥兒彎腰撲了撲衣裳上的草屑,站在廚房門口兒往院子裡看。春杏兒小嘴被塞得鼓鼓囔囔的,也盯著著他看。

李薇自從變成小孩子,便對小孩的行為動作很感興趣,沒事兒就在心裡揣測,究竟是孩子的何種思維導致了他們表象的行動。

可惜這樣深奧的命題,對她這個農業專業,沒有接觸過丁點兒心理學的門外漢,實在是一個巨大的挑戰。雖然毫地頭緒,卻也樂此不彼。

兩人對看了一會兒,年哥兒走過去,立在木塌旁兒,又盯著李薇看。

李薇朝著他發出咯咯咯的友好笑聲。

年哥兒的嘴角又勾了勾,長睫毛忽扇了兩下,往木塌跟前兒湊近了些,問春杏,“她是叫梨花嗎?”

春杏點著頭,含混不清的應了一聲,把小手往他面前一伸,裡面是一隻金色大斑鳩。

相比較常見的黑色小斑鳩而言,孩子們都很稀奇這種,捉住一個就要向同伴們炫耀,李薇暗笑四姐的大方。

又感嘆,孩子真的很奇怪很單純,沒大多用處的東西,為了捉它,在油菜地裡瘋跑著,弄髒了衣裳,誤了吃晚飯,回家少則挨一頓嘮叨,多則要挨一通打。可還是捉得不亦樂乎,每每捉到一個就象是發現了寶藏一樣,心裡頭滿是歡喜。

年哥兒不妨她手裡頭抓著的竟一個大蟲子,驚嚇的後退一步。

春杏響亮的笑起來,李薇也跟著咯咯咯的笑起來。年哥兒在她們的笑聲中,白晰的臉兒上慢慢染上天邊晚霞一樣的顏色。

他眼中閃過一絲惱意,清秀的眉尖蹙起,直直盯著笑得響亮歡實的李薇,似是對自己竟被一個才剛出生的小奶娃兒笑話十分不滿。

佟氏從廚房中探出頭,掃了眼院中,回身跟何氏感嘆,“兩個小丫頭一笑,我這院兒裡顯得熱鬧多了。”

何氏把洗好的榆錢撈出來,在竹籃子裡控水,笑著說,“家裡孩子多,就嫌鬧騰。少了,又嫌冷清!”又問佟氏黃面在哪裡,佟氏從麵缸中取了半瓢子細白麵遞過去,“家裡頭沒買黃面。”

何氏接過白麵,略踟躕下,開口說道:“佟家妹子,有句話兒我老早就想說,要是說的不對,你可別怪。”

佟氏怔了下,笑了,“大嫂子還跟我說這話,有什麼話儘管說。大嫂子說的話肯定是為我好呢。”

何氏想了想,在心中遣詞造句,想盡量不讓自己的話兒顯得太過突兀,“老人們都說前塵往事不回頭。妹子既然是在李家村住下了,過去的事兒就別去想了,得想想將來才是!你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