享幾年福咱們那六十來畝的油菜收了後,家裡也算是有了新進項”
何氏點頭,“行這兩天春桃再來,我就再跟她說說。”
傍晚的時候,春桃沒來,倒是年哥兒又來了,這次是與柱子一塊兒來的。何氏笑道,“你們來得巧,等會兒啊,我做幾個菜,你們爺幾個樂呵樂呵。”
柱子看了年哥兒一眼,上前笑問,“李大娘,今兒家裡有啥喜事兒啊。”
何氏往廚房那邊兒看了看,笑著讓他們兩個進廳裡,“問那麼多做甚麼。讓你喝你就喝”
柱子應了一聲。何氏轉身去了廚房。
柱子拉了拉年哥兒,“李大娘家裡到底有什麼喜事兒?”
年哥兒低聲道,“許是我三姐的親事兒有眉目了。”
“什麼?”柱子失聲叫道,“那,那大山怎麼辦?”
年哥兒慌忙左右看看,敲他一下,柱子自覺失言,連忙捂了嘴,往廚房那邊看去,廚房裡春柳正切菜做晚飯,聲響蓋過柱子的聲音。
李薇在後面聽見聲音,出來時正看到兩人鬼鬼祟祟的向廚房張望,奇怪的問道,“你們看什麼?”
“啊,沒什麼”柱子慌忙答道。
“梨花,你和小杏在後院做什麼?”年哥兒連忙補上一句,分散她的注意力。
李薇向廚房那邊兒張望了一下,沒什麼異常,眼睛一轉,悄悄笑道,“你們是不是知道三姐的事兒啦?”
年哥兒瞥了眼柱子,點頭。
李薇笑咯咯咯的讓兩人到廳裡坐,一邊歡喜的說道,“媒婆遞了信兒來,說周大哥的爹應了這門親,等看了吉日就上門來提呢。年哥兒,周大哥做咱們三姐夫,是不是很好?”
“嗯,很好呢”年哥兒扯了一下柱子,應了一聲,跟在她身後往廳裡走。
李薇聽他的聲音有些悶悶的,不是很輕快,疑惑的轉頭看他一眼,眼睛清潤的笑著,並無不妥,便繼續道,“你們今兒怎麼又來了?是你昨天給二姐夫說的那個小飯館,有信兒了嗎?”
“嗯,”年哥兒應了聲,“今兒上午大山去問了問,那酒館作價二百兩銀子,爹是不是又去田裡了?等爹回來我說給爹聽聽,若是合適了,再跟二姐夫說。”
李薇點了下頭。現在二姐家吳旭和春蘭、吳旭娘兩頭分著住。城郊的那個小水塘不捨得錯過,李家村的魚塘又一直不想丟下,便兩頭分開照應著,可長期這麼著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年哥兒記得之前說過讓吳旭開飯館的話,也是恰巧得知縣官學附近有個小館子要出讓,便回家來提了提,爹與娘都覺得一家人還是住在一起好,除了那魚塘,再找個營生也不錯。
這酒館兒,他們倒也動心。
想到這兒,突然想起周濂,心中暗笑,二姐夫的飯館若能開得成,單酒這一項怕是不用他操什麼心了。
三月二十六日,黃道吉日,宜行採納之禮。~周家託的仍是賈媒婆,她今兒日特意換了一水的新衣,絳紅的綢衫,大紅絹花插了滿頭,臉兒塗得粉白,嘴唇染得猩紅,身後跟著八個身著新衫的小廝,周濂的貼身小廝阿貴和秋生兩個打頭,由周府的老管家徐伯領著,抬著四抬用大紅綢子纏裹的抬子進來。
賈媒婆進門就笑,“李奶奶,大喜呀”
何氏忙將虎子交給春杏,趕她們姐妹二人進內院,與李海歆將人迎了進來。
李薇回頭看看那群人中,此時徐伯正與李海歆寒暄著,聽周荻說,這位老管家已在周府做工近三十餘年,與周家人的感情,早已逾越主僕之情。
再看那阿貴與秋生也在其中,心知周府對此事兒的看重,也替三姐高興。
春杏抱著虎子邊往裡面走,邊興奮的說,“梨花,方才打頭的抬子裡裝著的是兩隻大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