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若推,年哥舅母還認為咱是因石頭派了官,在他們面前兒擺架子呢。”
何氏一嘆,“誰說不是呢”
佟府的馬車走了約有一個時辰,衙門裡老車伕過來送信兒,送的正是柳氏請春桃去看戲的事兒,說她已知道何氏去佟府,今兒家裡有事兒,出不來,明兒就在佟府見吧。
李薇跟何氏說,“娘,你說是不是小玉又在折騰大姐?”
何氏拍她一下,“她是當大嫂的,鬧騰兩下也沒什麼。”說著催她們自己去準備明兒見客的衣裳,便出了廳中,向廂房走去。
李薇知道她娘心底肯定不是象嘴上說的那樣,只不過是無可奈何。也可能是怕她們一時認為大姐太過委屈,心性左了,對小玉惡言相向。
再者,以她娘與石頭娘相處的融洽程度,這會兒她還真不好太過責怪小玉。也不知道石頭娘過些日子會不會過來,來了後,看見小玉這副模樣,又是個什麼態度。
自己在心裡左思右想,想了半晌,愈想愈鬱悶。直到周荻興致極高的來到李家,她的心頭還是沉甸甸的。
周荻看她笑得不歡暢,小嘴一撇,“不歡迎我來嗎?”
李薇忙笑,“不是呢。小荻姐姐今兒怎麼來晚了呀?”
周荻神秘一笑,招小丫頭上前兒,讓她手中捧著的盒子放在桌上,又問,“春杏呢?”
這時,春杏從後院出來,聽到她的聲音,在外面應了一聲,進到廳中,“找我什麼事兒呀。”
周荻笑咯咯的拉她到桌子旁,按她到椅子上坐了,伸手去開那盒子,“這是我剛在胭脂鋪裡買的,明兒你們不是要去佟府做客嗎?可要好好裝扮一下。”
李薇笑了,倒了半杯子菊花涼茶遞過去,“小荻姐姐怎麼知道的?”她問完才意識到,柳氏即請自己家人,三姐又與周濂定了親,必定不會漏下她,便笑道,“原來也送貼子給你了呀。”
周荻哼了聲,接過杯子喝了口茶,小鼻子皺皺,“是呀,我這次可是託了你們的福,不然,那佟蕊兒怎麼會想起來給我下貼子?”
李薇笑了笑,她們雖然不是很關心這些富戶們誰與誰家相交如何,但是因年哥兒這層關係,還是略瞭解佟府的。
年哥兒回了賀府後,雖然佟府與賀府的交往多了起來,但是明面兒上還是與方府相交更密切。而且佟維安這些年雖然沒再出海,憑著柳氏父親的關係,每年也還是能弄來一些新奇的貨品,佟府在宜陽城內也算是紮下根基,且小有聲名。
周家雖然經營酒坊酒肆,可惜周濂與其父對賺錢似乎並不是很熱衷,家業如那位媒婆所言,在宜陽城中並不撥尖兒。
佟蕊兒一向與方碧瑩交好,又因周荻個性直爽,估計與那些小姐們不太合拍。這麼著,各有各有圈子,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笑著勸了她幾句,拉她與春杏到房間研究她帶來的胭脂香粉,笑鬧了一上午,留她在家用過午飯,小睡到末時四刻,周濂派人來接她,她臨走時笑嘻嘻的跑到春柳那屋,片刻又笑咯咯的跑出來,手中拿了一個物件兒,向李薇揮揮手,“不用送啦”歡天喜地的跑了。
李薇看著立在東廂房門口,氣中帶羞瞪著周荻遠去背的春柳,也笑了。
五月初五,一大早兒,李薇早早的醒了,剛穿好衣衫,春杏便從對面的房間裡出來,披著一烏黑的青絲,眼睛半眯著,一副沒睡好的慵懶模樣。
李薇有些恍惚,何時,記憶中那個初始時怯生生只會埋頭挖土,分家後又經常在竹林小道兒上飛奔著回家,大叫我餓了的小春杏,已長成豆蔻年華的少女?
春杏以手掩口打了兩個哈欠,見她一副愣愣怔怔的模樣,上前敲她的頭,訓斥,“還不快打水洗臉。等會兒我給你梳個上次從小荻姐姐丫頭那兒學來的新發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