帽出門兒。李薇笑道,“娘,我現在出門天天戴著掛紗草帽,不是幃帽是什麼?再說,四姐一直都沒戴呢”
何氏瞪她,“那能一樣,春杏做得是婦人的生意,你整天往田裡跑,那裡可全是農家漢子”
“好,”李薇雙手舉過頭,表示投降,將帽子戴好,正準備出門兒,幾日不見人影兒的賀永年來了,他一身整潔青衫,皂色鞋子,髮髻上插著一根碧玉簪子,立在初夏早晨的樹影裡,倒給人一種清涼之感,看見她這副子,便笑,“要出門兒麼?”
李薇點頭,向身後一指,“爹孃都在呢,有事兒你們說,我先走了。”
賀永年挑眉斜她一眼,李薇不甘示弱隔著薄紗也斜他一眼,這幾天何氏天天在她耳根子旁邊唸叨,訂了親事兒要懂避諱等等。
那意思她自然是懂的,反正就是私下裡少見面唄。再者她急著去田裡指揮著那群長工挑麥種子呢。
“梨花還不快走,等會兒日頭就毒辣起來了。”何氏在她身後催促。
李薇向賀永年吐了吐舌頭,宣告自己的勝利,心情頗好的上了馬車,向他揮手告別。
賀永年輕笑了笑,向她抬了抬手,朝何氏與李海歆走去。
“爹孃,近來可好。”賀永年跟著李海歆夫婦進了正廳,攬著聞訊而來的虎子,含笑問道。
李海歆點頭,“好。大山說你最近忙著,可還是安吉那邊兒的事兒?”
賀永年點頭,“是,前些日子三姐夫回來,正巧在酒樓碰上,說起那邊的情況來,認為那邊倒是大有可為,近期我也準備過去一趟,實地檢視。”
何氏笑了下,“州府裡自然繁華一些,只是離家也遠了些。”
虎子等幾人敘了些閒話,才向賀永年道,“五姐夫,你和我五姐會很快成親麼?”
賀永年輕笑了笑,拍他的頭,“怎麼,你不願意?”
虎子哼噥了幾聲,才道,“不能晚些麼?我捨不得五姐呢”
賀永年又笑下,看向何氏李海歆,“我此次來也是徵求爹孃的意見。成親的日子是定在明年春上,還是後年春上。”
虎子不待兩人答話,連忙喊道,“後年”
何氏唬著臉叫他,“你給我出去玩,這可不是你能插話的事兒?”
虎子眼睛滴溜溜轉著,突然一本正經的道,“大姐夫說過,姐姐們出嫁,我可是正事兒呢,為啥不讓我說話?”
何氏憋不住,笑了,“那是去送嫁,你這個孃家兄弟是正事兒。現在這事兒輪不到你說。快給我過來”
虎子搖頭,依在賀永年身邊不動。
李海歆在一旁低頭思量了一會兒,問賀永年,“你父親那邊的意思呢?”
賀永年想了下,輕笑,“父親倒沒什麼。只是我的希望爹孃能將日子定在明年春上……”
何氏與李海歆對視,都不妨他直接提了出來。過了片刻,何氏笑道,“好,你的心思我知道了,等和你爹商量一下。”
賀永年說完這句話,神情有些赫然,只是唯恐夜長夢多,早些成親,他才能安心。
雙從袖中掏出幾張銀票來,放在桌子上,“這是我給梨花添的嫁妝,娘收下吧。”
何氏連忙起身,快步走過去,將銀票拿起來,塞還給他,數叨,“家裡還能虧著梨花?再說了,將來你們成了親,哪處不用銀子?這些你拿回去,先前你放家裡的那些銀子,麥收後得了現錢也一併還你”
賀永年握著被何氏塞回的銀票,無奈笑笑,“娘,銀子我有的。這些是我的心意”
李海歆也在一旁道,“你這些年往這邊放的銀子夠多了,自己留著吧。以我看,留著單開間自己的鋪子也無不可。”
賀永年微愣了下,又輕笑起來,單開鋪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