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白光竟已瞬息凝結下來,變成了幾根鋒利的巨大冰稜的模樣!
這幾根長而薄的冰稜便如刀子一般聳向天宇,卻是恰好將那一大團朱雀靈火分割為幾個部分!靈火中的千百火鳥便如被囚禁在冰籠之中一般,四處奮飛撲翅,卻是不得而出!
梵喻大師面色略有些白!這寒刃禁制如此厲害,大有將他的朱雀靈火也凍結的態勢,實在是可怕!
但他驀地舉起一掌,結出了一個獨特的佛家契印,手中也同時一聲沉雄的佛號!
那掌印之上,陡然生出了一團淡淡的金色佛光,莊嚴聖潔!
一股無量梵氣浩然而生,狹窄的冰獄之中,無形的空氣似是忽然變得重若千斤,壓得杜秋陵與那神秘少女身子陡然一矮,幾乎要趴倒在地上!
梵喻大師面上的頹靡之色一掃而空,渾身陡然生出了一種莊嚴剛毅之光彩,便是那面上的道道皺紋,此時也已現出了淡淡的金光!
眼見形勢緊急,梵喻大師終於被迫使出了梵天寺的聖寺佛法《梵天無量訣》!
一聲聲金剛雷音連連從梵喻大師口中誦出,那無量梵氣陡然在他的掌印上元聚為數粒淡金色珠子,看上去便如西天淨土之中墜下來的幾粒琉璃珠一般!
“喝!!”
梵喻大師又一聲雷動山河的大喝,那幾粒淡金色梵氣佛珠便打了出去!
那將朱雀靈火分割開來的幾根刀鋒冰稜仿似也感到了危險,在數聲尖嘯中陡然振起,旋為雪白厲光,向那幾粒淡金梵氣佛珠破天狂斬而來!
杜秋陵與那神秘少女只見空中數點金星雪光飛射,嘭嘭嘭幾聲震響之後,幾粒梵氣金珠摧枯拉朽地擊破了鋪天襲來的雪色冰刃,一時萬千雪冰jī散有若流星雨,射得那堅固無比的冰牆千瘡百孔!
而那梵氣金珠去勢未遏,滴溜溜在空中一旋後,卻又化為一個伏魔光圈,向著那大坑深處轟了下去!
“破!!”
又一聲巨大的震響在那狹窄幽深的冰獄中迴響起來,一道巨大的雪白道符陡然從地心之中飛起,在空中潰散為了無數虛幻毫光!
杜秋陵與少女的整個身子都被那強大的反挫力震得從地上彈起來,又重重地撞在了冰冷堅硬的冰面上,痛得兩人齜牙咧嘴。
梵喻大師長號一聲,把手一伸,那六粒梵氣金珠便飛射而回,斂入了他的掌印之中。
杜秋陵與少女感到那如負千斤的感覺陡然消失,這才同時鬆了一口氣。
而那被刀鋒冰稜囚錮的朱雀靈火,此時也終於得了自由,自動分為兩團,向梵喻大師與杜秋陵飛過來。
將這朱雀火靈氣收回體內後,杜秋陵才望了梵喻大師一眼,又驚又喜地問道:“大師,地底的那一重禁制,是否已經被破去了?”
梵喻並未說話,只是劇烈地咳嗽了幾聲,臉色迅地蒼白下去。杜秋陵大驚,急忙跪坐在梵喻大師身旁,替他撫背擦汗。
梵喻大師以袖子一擦嘴角,那僧衣上卻留下了一絲血痕。杜秋陵心驚一跳,卻聽梵喻說道:“點蒼真人不愧為一代宗師,這禁制果然好生厲害。老衲雖然以本門無上秘法破去了地底的一重禁制,然而這整個冰獄的大禁制,卻是未動根本。即便如此,老衲也已再受內傷,只怕……”
杜秋陵見梵喻大師神色頹喪,知道單憑他們幾人的力量,是絕無法破解這冰獄的禁制法陣的了。
正黯然傷神之時,卻見那神秘少女從她的小窩中拿出一樣東西,光著腳慢慢走到了那個禁制被迫的大坑之中去。
仔細一看,那少女手上捧著的正是一個青銅古盤。圓盤的頂端邊緣各有一個上古異獸的銅像,一共五個,俱是仰向天,大嘴張開。這銅盤一身的古樸靈真之氣,正是隨當初那顆巨大靈卵一起掉入冰獄裡來的神秘法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