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未落,閃電般再出一指,點在陸羽生的咽喉,青氣凝成細針,刺入喉管,疼得他張口yù喊,卻發不出聲音。
對方這才轉身離開,將出牢房時,也未回身,只是淡淡地說道:“犬子這點小事,就不要煩勞仇大哥了,讓他安心準備明晚的酒宴和後天的晉升大典,才是你應該做的!”
赤練朝著自動落下的鐵閘啐了一口:“沆瀣一氣,全都是三皇子的走狗!老孃的事輪得到你管!”
轉回頭,不忍地看了看五官擠堆在一起的少年,手抵脖頸,詳探經脈,“哎,你也實在太不小心了,明知道這裡危險,你還自投羅網,現在你中了他的絕命毒功,姐姐我也無能為力,整個盤蛇幫若論毒功之毒,他若為第二,則無人敢居首位。”
陸羽生喉嚨發不出聲音,就算沒有被傷害,他此刻也消沉在失望的深淵,對父親留下的線索不再抱任何期望,心中自愚地苦笑連連。
“看你們剛才的情形,你上次提到的燕九,就是那個傢伙,我就說怎麼有些耳熟,老天最會捉弄人。怎奈幫主也被他父子矇蔽,上次的事被發現,狠狠地訓斥了你姐姐我一頓,現在我可不敢再將你偷放,再說放不放你也沒什麼區別了,你這毒除了欒燕青自己,整個盤蛇城恐怕都沒有人能解,姐姐倒是希望你死得痛快些!”眼見他失神發愣,不言不語,兀自磋嘆,“也是,螻蟻尚且偷生,但有一絲希望也不該輕易放棄,也罷,誰讓我看你順眼,這裡有一顆毒丸,乃是姐姐我jīng煉的赤練之毒,吞之立時斃命,你真要熬不住之時,不妨吞了它。”說罷,將毒丸塞入他手中,轉身黯然離開了牢房。
鐵閘咣噹一聲落下,令不知因疼痛還是茫然,模糊了的神智,稍稍清醒。看著手中的毒丹苦笑,回想對方的話語卻又充滿感激,素昧平生卻能相助至此,仁至義盡。
但奇怪的是,在這樣凶多吉少的場面下,他卻沒有流露出絲毫對死亡的恐懼。若非他因疼痛而扭曲的臉龐,恐怕早已被兩個老江湖,看出端倪。
“燕九,欒燕青,我真該好好感激你,提供這麼殘忍的毒功。”他心中原本在為如何脫逃而一籌莫展,早在身中白鋒之毒時,便有解毒之法,更有了龜息詐死之腹案,可惜白鋒之毒卻不是致命之毒,反而讓他鬱悶不已。
如今不但有欒燕青這盤蛇第一毒,又有赤練的毒丹,自己只要偽裝成熬刑不過,服丹求死的假象,便可瞞天過海,屆時趁隙逃脫,憑藉自己的身法和易容之術,想來不是難事,這也是他始終鎮靜的原因。唯一不在計劃的,便是對方守口如瓶,似乎不到最好一刻不肯向自己揭示真相,這倒是有些棘手。
陸羽生摒除雜念,在疼痛中盡力凝神,常駐于丹田中的天冥鼎,早已激動地顫抖不輟,似乎體內的劇毒是美味的食物,一種想要吞噬的衝動,卻被他一直壓制著。前世,自己所中的無sè之毒,換作普通靈王,必然喪功於當場,若非天冥鼎的吞噬削弱,自己又哪有可能逃脫。
鳳冥歸元氣亦有吞噬之特xìng,三足黑烏和貔貅便是應此而生,然而面對劇毒,他卻有自知之明,不敢直接以靈氣相抗。
意念中放開天冥鼎的束縛,暗青三足小鼎陡然跳躍起來,竄入經脈,向凌虐的青毒白毒展開攻勢,遊向靈毒淤積之處,將毒素毒元一點一滴吸食入鼎,儘管緩慢,但勝在持續不斷。
所經之途,雖看似淺嘗,卻令痛楚清晰地減少一分,心中不免一喜,果然見效。
可惜,天冥鼎的級別僅有橙級,因而所容毒靈有限,一旦收滿便飛回丹田,而它不愧是與歸元氣息息相關的魂器,三隻黑鳳霎時感應,爭先恐後地衝入鼎內。神識隨之探入,只見青白兩sè,變得安靜沉滯,被三頭黑鳳分食入口。
當黑鳳亦感飽脹之時,飛舞出鼎,在他的期待下,各自噴出黑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