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峻而凌厲,骯髒、混亂、迷茫、危險、恐懼……各種情緒溼滑而粘稠地在每一個觀眾的面板上游走,雞皮疙瘩開始在微微顫慄之中翩然起舞。
喬爾身體的冷顫一個接著一個,他不得不調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雙手握住椅背,讓自己鎮定下來。大腦開始暫停思考,所有思想、所有注意、所有焦點都集中在大螢幕之上,那種宿命般的悲劇預感狠狠抓住了他的心臟,但內心深處的情感卻無法釋放出來,只能被動地跟隨著蘭斯的鏡頭、跟隨著阿炮的視線,一步一步真實地走入上帝之城。
越來越多人自願送死,火拼成為了藉口。“紅毛的手下揍我”、“小霸王的打手踹我”、“紅毛的人強/暴我姐姐”、“小霸王侵佔了我家”、“我想殺人,讓別人怕我”……整個上帝之城橫屍遍野、血流成河,生命的脆弱和低賤在沒有任何修飾的鏡頭裡猶如潮湧一般洶湧而來。
一個叫奧圖的孩子,看起來還不到十歲,為了幹掉殺父仇人,選擇投靠了紅毛。可是帥奈德卻阻止了紅毛,把紅毛遞給奧圖的手槍拿了回來,“他只是個工人……他撐不到一個星期。”但奧圖還是默默地收起了手槍,加入了這場混戰。
一年之後,已經沒有人記得這場戰爭的開端,只是盲目地對峙著。雙方都想要搶對方的生意,以便能夠買更多槍支,繼而搶更多的生意。上帝之城變成了八十年代的越南,只有一個人例外——阿炮。
阿炮悄悄地離開了這片混亂的區域,為了自己攝影師的夢想而奮鬥,他從一名報童開始做起,希望有一天能夠把自己的照片刊登在報紙之上。可是,阿炮這一縷微弱的希望卻根本無法支撐起籠罩在上帝之城的黑幕,夜,只是變得越來越黑,彷佛永遠看不到黎明一般。
在一場槍戰結束之後,帥奈德因為一時善念而被隱藏在黑暗之中的一名槍手擊中了腹部,但大難不死。隨後,帥奈德被送進了醫院,警方只好開始干涉。帥奈德在醫院接受了採訪,將這場戰爭的冰山一角透過電視機螢幕展示在人們面前。
“這場對峙還在繼續,死了很多人,大多都是無辜者,僅僅是認識我就會被小霸王殺死。警方卻只捉我,而不捉他。我坐牢,他拼命殺人。警/察卻不逮捕他。”
鋪天蓋地的新聞都是關於帥奈德的,這讓小霸王怒火中燒,他認為自己才是老大,卻沒有能夠上新聞,反而是帥奈德被報道了。小霸王希望讓人們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老大。他在儲物箱裡找到了一臺照相機——這是班尼留下的,在班尼的歡送會上,班尼打算送給阿炮,卻被小霸王打斷了,於是就永遠地留在了小霸王手中。
小霸王等人不會使用照相機,於是找來了阿炮,讓阿炮為他們拍攝照片。小霸王和他的手下們,高高舉起自己的槍支,耀武揚威地對著鏡頭擺起了姿勢,用這樣的方式向人們宣告“誰才是上帝之城真正的老大”。
阿炮把膠捲帶回了報社,拜託同事洗了出來,可是卻不想被女記者瑪麗娜看到,直接刊登到了報紙上,成為了頭版頭條。這讓阿炮完全被嚇壞了,他認為這是小霸王自己內部的照片,如果被小霸王知道,他把這些照片洩露出去了,他們會毫不猶豫地殺死他。阿炮因為害怕而失去了控制,直接找到瑪麗娜對質。
可是瑪麗娜卻告訴阿炮,他的照片可以換取報酬;而且,更重要的是,這是一次難得的機會,因為沒有攝像師能夠進入上帝之城,如果阿炮能夠照到更多照片,他不僅可以獲取更多報酬,而且還有希望成為一名攝像師。
阿炮點頭了,但他卻不敢回去上帝之城,於是當晚他決定到瑪麗娜家暫時借住,等第二天再回到上帝之城去拍照。那個晚上,阿炮永生難忘,因為他交出了自己的處男之身。
但阿炮所不知道的是,小霸王此時是再高興不過了。因為對於小霸王來說,他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