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德帝早已得了線報,自是知曉西直門一戰之結果,可縱使如此,誠德帝還是不免為之憂心忡忡,此無他,三阿哥手中可是有著他誠德帝發出去的密旨,倘若傳揚了開去,他誠德帝的面子可就要丟了個乾淨了去了,再者,誠德帝也不免擔心弘晴看到了那份密旨之後,會來個假戲真唱,直接揮軍皇城,患得患失也就屬正常之事了的,而今,聽得弘晴前來求見,誠德帝當真是既驚且慌,叫進的聲音裡都已是帶著明顯的顫音。
“喳!”
只一看誠德帝那等慌亂的樣子,李德全心裡頭自不免幾多的感慨,但卻斷然不敢帶到臉上來,也就只能是恭謹地應了一聲,領著兩名小太監急匆匆地便往午門趕了去,不多會,便已是陪著弘晴與三阿哥又從外頭行了進來。
“兒臣叩見皇阿瑪。”
方才一轉過寢宮門口的屏風,弘晴便已是疾步搶到了榻前,恭謹萬分地便是一個大禮參拜不迭,至於三阿哥麼,則是有若行屍走肉般地拖著腳跟在了弘晴的身後,一經跪下,便已是幾乎軟癱在了地上。
“嗯,給朕說說,西直門處究竟都在鬧些甚么蛾子,嗯?”
儘管明知西直門那頭到底是怎麼回事,可誠德帝卻還是作出了副驚詫莫名的樣子,連叫起都顧不得,便已是聲線陰寒地發問了一句道。
“回皇阿瑪的話,事情是這樣的,兒臣午後本欲去我大清科學院公幹,行至西直門處時,突得急報,言曰三弟矯詔強奪了西直門之兵權,欲陷兒臣於死地,兒臣驚愕之餘,不得不略做部署,幸得西直門守軍中之忠勇之士相助,總算是將此謀逆之舉蕩平了去,三弟束手就擒,附逆首惡嘞古顏被忠勇者陣前斬殺當場,現,事態已平息,兒臣特來請皇阿瑪明示行止。”
一聽誠德帝在那兒明知故問,弘晴便知曉其究竟在擔心些甚,不過麼,卻也並不甚在意,而是作出了一派公事公辦之狀地應答了一番。
“什麼?竟有此事?”
弘晴所言的訊息,誠德帝自是早就心知肚明瞭的,但這並非其真正關注的焦點之所在,真正令誠德帝在意的就兩條,一是弘晴對此事究竟是怎個態度,二來麼,便是應如何發落三阿哥,可眼下弘晴扯了一大通,卻愣是沒說出誠德帝最關心的關鍵點之所在,自不免令誠德帝為之心虛不已的,偏生又不好直接出言詢問,也就只能是假作震怒狀地喝問了一嗓子。
“皇阿瑪,兒臣冤枉啊,兒臣乃是奉旨行事,大哥才是欺君罔上之徒,兒臣冤枉啊,兒臣冤枉啊……”
這一聽誠德帝有著要否認下過詔書之趨勢,三阿哥登時便急了,不管不顧地便嚷嚷了起來。
“放肆,朕沒問你,給朕閉嘴!”
誠德帝眼下還不清楚弘晴的真實態度如何,哪敢承認自己確曾給過三阿哥一道密旨,可又不敢直接否認了去,無奈之下,還真就只能是一拍榻邊,佯裝大怒地呵斥了三阿哥一句道。
“皇阿瑪息怒,三弟所謂的詔書不過是偽造之物罷了,已被兒臣所繳獲,就在此處,請皇阿瑪明驗。”
誠德帝都已是沒幾天好活的人了,弘晴自是不會真跟誠德帝計較那麼許多,抖手間便已將裝著那道密旨的錦囊取在了手中,雙手捧著,高高地舉過了頭頂。
“哼,遞上來!”
弘晴這等架勢一出,誠德帝緊繃著的心絃立馬便是一鬆,沒旁的,誠德帝擔心的只是弘晴會死揪著這道密旨不放,而今麼,弘晴既是一口咬定此乃假造之物,那便意味著弘晴是在揣著明白裝糊塗,顯見是不會去追究他誠德帝的責任了的。
“喳!”
聽得誠德帝有令,侍候在側的李德全自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趕忙恭謹地應了諾,疾步搶上前去,伸手接過了弘晴高舉著的那枚長條形錦囊,小跑著便轉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