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之所言說得個羞惱已極,可很快便已回過了神來,但見其笑了笑,自信滿滿地便賣了個關子。
“哦?呵,三弟有甚想說的便說好了,為兄給你這麼個機會。”
局勢早已盡在掌握之中,弘晴還真就不怕三阿哥能玩出甚么蛾子的,倒也不介意浪費那麼點時間,只一聲輕笑,一派無所謂狀地便準了三阿哥之所請。
“大哥想必是知道的,小弟之所以能調兵設伏,乃是出自皇阿瑪的旨意,今,密詔已被小弟轉移了出去,倘若大哥硬是要為難小弟的話,那小弟也只好讓人將這麼份密旨公諸天下了,真到那時,只怕皇阿瑪的臉面也就該掃地了去,大哥不會真讓皇阿瑪最後這麼點時光都不得安寧罷?”
所設之謀既已敗了,三阿哥早已不奢望能扳倒弘晴,眼下只求能順利脫身而去,自是不敢有半點的大意,這便笑眯眯地打出了最後一張底牌。
“哦?嗯,有點意思了。”
一聽三阿哥這般說法,弘晴的嘴角立馬便是一挑,露出了絲譏誚的笑容,戲謔地調侃了三阿哥一句,而後麼,也不等其有所反應,便即一掀轎簾子,面色肅然地衝著侍衛在外頭的丁松喝問道:“東西都送來了麼?”
“稟王爺,已在此處,請王爺過目。”
儘管弘晴並不曾明言是何物,可丁松卻是一聽便懂,也沒旁的廢話,抖手間便已從寬大的衣袖裡取出了個錦囊,恭謹地遞到了弘晴的面前。
“嗯。”
弘晴輕吭了一聲,伸手接過了那長條形的錦囊,而後抖了下手,再次將轎簾子放了下來,將那枚錦囊往三阿哥面前一晃,語調輕鬆地發問道:“三弟且好生認認,你所言之密旨可是此物麼?”
“啊,這,這不可能?這怎生可能?”
那錦囊可是三阿哥自用之物,他自是不會不認得,一見及此,心頓時便已是徹底慌了,怪叫了一聲,整個人頓時便已是癱軟在了錦墊子上。
“丁松,傳本王將令,讓關城上所有人等盡皆放下武器,當可從輕發落,若不然,皆以謀逆之罪處之,限時一炷香,過時不候!”
弘晴沒再去理會已然面如死灰的三阿哥,更不曾對其解釋這錦囊是如何被“尖刀”高手們攔截下來的,但見其再次伸手掀開了轎簾子,面色肅然地便下了令。
“喳!”
聽得弘晴有令,丁松自是不敢怠慢了去,恭謹地應了一聲,急匆匆地便領著數名侍衛趕到了警戒線處。
“關上人等聽好了,三阿哥舉兵謀逆,已成擒,我家王爺有好生之德,不忍爾等枉送性命,特給爾等一炷香的時間考慮,放下武器者,一體從輕發落,頑抗者,一律以謀逆之罪論處,何去何從,唯爾等自擇之,來人,燃香計時!”
丁松乃內力深厚之輩,中氣自是足得很,哪怕隔著百步之距,其聲音卻能傳遍整個關城,這等言語一出,關城上頓時便是一派大亂。
“不許喧譁,不要聽那些混賬行子之胡言,曦貝勒乃是奉旨討逆,爾等都是我大清中流砥柱,當與逆賊不兩立,誰敢妄言投降者,一律殺無赦!”
眼瞅著城頭守軍一派惶恐之狀,嘞古顏可就急紅了眼,此無他,旁人放下武器還能得條生路,甚或保住官職都有可能,可他嘞古顏卻是沒這麼個福氣,不管反抗不反抗,那都是個“死”字,既如此,他自是不願手下人等全都投降了去,打的便是縱使要死,也要將事情鬧大之想頭,但見其一把抽出腰間的大刀,一邊狂亂地揮舞著,一邊聲嘶力竭地咆哮著,試圖以此來穩住即將崩潰了去的軍心士氣。
“逆賊受死!”
嘞古顏倒是想綁架全軍一起去死,然則其手下眾將也不是傻子,大傢伙都是京師八旗子弟,又有誰會不清楚弘晴的狠辣,自是都不肯真兒個地為必死無疑的嘞古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