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就這麼個小小的用心都沒能達成,曹寅的心情自是可想而知有多糟糕了的。
“稟老爺,有客來訪,請老爺示下。”
就在曹寅琢磨著如何挑明來意之際,卻見其此番帶進京的管家匆匆從屏風後頭轉了出來,幾步搶到近前,面帶異色地稟報了一句道。
“嗯?”
今兒個為了能從巴錫的口中探出詳情,曹寅可是一早便下令閉門謝客的,這會兒見管家居然還來通稟,而面色又是如此之古怪,曹寅的眉頭不由地便皺了起來,輕吭了一聲之後,滿臉為難之色地望向了巴錫,苦笑著搖了搖頭道:“巴軍門海涵,下官本想與您好生閒聊上一回的,卻不料有不開眼的來了,得,還是去打發了為好,就先告辭了,您請留步。”
“好走,不送了。”
對於曹寅的來意,巴錫其實心知肚明得很,奈何他卻有著不能說的理由在,倒不是弘晴不讓他說,而是他不好說出口來,不為別的,只因弘晴告訴他的清欠法子可以做,卻是不能說,至少在成事前,須得保密,若不然,清欠辦不到不說,他巴錫指不定還得被捲入阿哥們的爭端中去,那後果可不是巴錫能承受得起的,正因為此,縱使與曹寅關係素佳,巴錫也不想在其面前洩了底,對曹寅的多方試探,巴錫也就只能是裝著糊塗,可心裡頭卻是難受得緊了些,這一見曹寅要走,巴錫自是巴不得,又哪會多加挽留,也就只是客氣地端起了茶碗,爽快無比地便放行了事。
“何人來訪?”
曹寅心情不好,火氣自不免大了些,這才剛出了書房,便即滿臉子不悅地吭了一聲。
“回老爺的話,是誠親王世子弘晴貝勒來了,說是有要事要與老爺相商,小的自不敢阻攔,特來請老爺明示。”
這一見曹寅聲氣不對,老管家自不敢輕忽了去,趕忙小聲地稟報道。
“嗯?他來作甚?”
一聽來的是弘晴,曹寅的臉色不由地便是一變,狐疑地站住了腳,眉頭緊鎖地呢喃了一句道。
“奴才不知,弘晴世子只說請老爺前去一敘,還交待奴才莫要驚動了旁人,老爺若是不想見,奴才這就去回了。”
曹家的地位極為敏感,實是不甚適合與阿哥們有所瓜葛,老管家在曹家多年,倒是個曉事之輩,這一見曹寅有所顧忌,忙從旁建議了一句道。
“不必了,老夫這就看看去,吩咐下去,嚴加守禦,任何人不得私下亂議此事!”
曹寅心中始終掛念著虧空的事兒,儘管明知在此時與弘晴見面恐遭人非議,可到了底兒還是決定先去探探口風,這便一揮手,吩咐了一番,而後也沒管老管家是何等表情,大步流星地便向他自己入住的院子趕了去。
“下官江寧織造曹寅叩見小王爺!”
曹寅一路急行進了院子裡的書房,方才轉過屏風,入眼便見弘晴正端坐在靠窗的太師椅上,忙不迭地便搶上前去,作勢便要大禮參拜不迭。
“曹大人客氣了,您且快快請起。”
前世那會兒,弘晴就久聞曹家的大名,只是所知並不算多,大體上也就是書裡看來的那一鱗半爪,並無太多直觀的認識,可自打起心要直上青雲以來,弘晴可是沒少注意收集這時代各色風雲人物的資訊,對曹家自是比旁人要多了許多的瞭解,又怎會不知曹寅與老爺子之間的關係親密到了何種程度,豈敢真將其當奴才看,這一見曹寅要大禮參拜,自不好端架子真受了其的大禮,趕忙起了身,虛虛一扶,很是客氣地叫了起。
“謝小王爺隆恩!”
正如弘晴對曹寅有所忌憚一般,曹寅對近年來聲名鵲起的弘晴也有著濃濃的警惕之心,渾然不敢將弘晴當尋常小兒看,縱使弘晴已是叫了起,可曹寅還是堅持著行完了大禮,這才謝恩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