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從內裡取出了兩捲紙,細細地過了一番,而後方才起了身,不動聲色地下了令。
“喳!”
此令一下,侍立在一旁的曹燕山等人自是不敢怠慢了去,齊齊躬身應了諾,而弘晴也沒再多囉唣,抬腳便向書房外行了去……
申時四刻,一羽信鴿從東而至,在廉親王府的上空略一徘徊,而後便即撲稜稜地扎向了設在前院僻靜處的鴿籠,旋即便有一名王府下人手忙腳亂地將剛停穩的信鴿從籠子裡掏了出來,於信鴿的腿上取下了枚小銅管,轉身便要向內院奔去,然則方才剛衝出了鴿籠所在的小院,卻是不得不頓住了腳,此無他,杜長風不知何時已若鬼魅般攔在了那名下人的身前。
“杜大人,景陵急信。”
杜長風掛名王府侍衛總教頭,實則卻是廉親王府暗底勢力的負責人,位高而權重,他既是到了,那名負責收發飛鴿急信的王府下人自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忙不迭地收住了腳,一躬身,緊趕著稟報了一句道。
“嗯,下去罷。”
杜長風伸手接過了那名下人遞過來的小銅管,也沒甚多的言語,僅僅只是面無表情地下了令。
“喳!”
飛鴿急信本就屬於杜長風所管轄之事,只不過通常情況下,都是由鴿籠看守者將急信轉到杜長風的辦公處,還少有其親自來鴿籠處取的時候,對此,那名下人自不免心中存疑,可也沒敢多囉唣,恭謹地應了一聲,便即就此又退回小院子中。
“呼……”
杜長風壓根兒就沒理會那名下人是怎個反應,一把旋開小銅管上的暗釦,從內裡取出了一卷密信,飛快地過了一眼,神情立馬便是一凜,不過麼,卻也沒甚旁的表示,僅僅只是長出了口大氣,隨手將密信又塞回了小銅管中,而後整了整衣衫,不徐不速地便往府門方向行了去……
“傳令:擂鼓聚……”
申時末牌,剛從宮裡迴轉豐臺大營的赫達興致極高,顧不得一路縱馬狂奔的疲勞,方才一行進衙門的正堂,便已是躊躇滿志地一揮手,高聲下著令,只是話尚未說完,猛然間見到大堂正中的文案旁一青衫文人背身而立,眼神不由地便是一凜,腳下也不由地為之一頓,命令未下完便已就此戛然而止了。
“王,王爺,您,您幾時歸來的,末將,末將……”
就在赫達狐疑不定間,青衫文人緩緩地轉回了身來,赫然竟是弘晴,一見及此,赫達的臉色當即便難看到了極點,心一慌,一時間都不知該如何應對才是了的。
“赫大人,好久不見了,近來可好?”
弘晴壓根兒就沒在意赫達的驚慌失措,笑容可掬地拱了拱手,很是客氣地打了個招呼。
“好,好,好,啊,末將叩見王爺。”
赫達先前剛在宮中領了誠德帝的密旨,明兒個便要揮軍井陘關,以雷霆萬鈞之勢逼降弘晴所部,卻不曾想居然就這麼公然地出現在了自家衙門裡,心中早已是慌成了一團,應對失據自也就是必然之事了的。
“赫大人軍務繁忙,本王來得有些不是時候麼,海涵,海涵。”
面對著慌忙跪倒在地的赫達,弘晴並未叫起,而是話裡有話地刺了其一句道。
“末將不敢,末將……”
赫達本就心慌意亂,再被弘晴這麼一刺,心下里頓時便更慌了幾分,額頭上的汗水有若泉湧般地流淌著,有心奮起抗爭,可在弘晴多年來的積威之下,卻又沒那個膽子,手足無措之餘,就連話都說不利索了。
“不敢麼?本王看你是很敢的麼,嘿,擂鼓聚將?爾想作甚,嗯?”
饒是赫達已是驚惶不已,可弘晴卻並未就此放其一碼,而是眉頭一揚,陰冷地追問道。
“這……”
擂鼓聚將的目的只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