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面的槍聲突然停了下來,馬行空一愣急忙站住腳步,往西邊看去。高高的莊稼剛到他的脖子,一顆大腦袋眼巴巴的看著西面。吳靜拉了拉他的胳膊,沒有說話。沒了槍聲,意味著什麼大家都心知肚明,馬行空的眼睛溼潤了,他還記得第一次見到石頭的時候是在渾河的監獄裡面。
“爹!你放心,我長大了一定替石叔報仇!”在馬健威的印象了,從沒有見過父親流眼淚,今天是第一次。
岡本義男看著滿地的土黃色軍裝。就在貓兒山西面一個廢棄的魚塘裡面。土黃色的軍裝裡面夾雜著一些不太起眼的衣服。這些衣服大多都是野獸的皮子,粗糙的裁剪,用一根樹藤往身上一纏。或許這衣服一個冬天都沒有脫過。
“小鬼子,來呀!爺爺還沒死!”石頭晃晃悠悠的從幾具死士中間站起來,手裡的步槍上一個個刀口顯示了戰鬥的激烈。
“永年!永年!”張永年就在他的身旁,後背上一刀大口子都能看見腸子。他的身下,一個日軍少佐眼睛瞪得大大死不瞑目。
石頭撲過去費力的將張永年翻過來。張永年的一隻手死死的抓住那個日軍少佐的褲襠,掰都掰不開。張永年的前身被後背更可怕,大大小小的傷口全在前面,甚至還有一柄刺刀插在他的身體裡,另一頭被人齊齊砍斷。不遠處一個握著半截步槍的日本兵已經沒有了腦袋。
“我的好兄弟!”石頭將張永年的眼睛合上,拔出他身體裡的刺刀,衝著日本人喊道:“奶奶的,還有誰?來呀!來呀!”
日本兵舉槍瞄準。岡本義男看著一身是血的石頭,眉頭皺了皺:“馬行空呢?”
“呸!”石頭將嘴裡的血吐出來,看著岡本義男哈哈大笑:“想找我大哥?晚了,你等著,他會來找你的!”
“巴嘎!”一個日軍中尉雙手握著自己的戰刀衝了上來。石頭一手我這刺刀,將戰刀隔開,往前上了一步,另一隻手死死的卡住那傢伙的脖子:“哈哈哈……,又是一個墊背!爺爺夠本了!”
那個日軍中尉臉色憋的都發紫了,身上沒有一絲力氣,任憑石頭擺佈。石頭看著岡本義男笑道:“小日本,我勸你現在就殺了爺爺,要想抓活的,門都沒有!”
鬆開那個已經死了的日軍中尉,石頭舉著刺刀衝著岡本義男就撲了過來。岡本義男身後的衛士急忙掏槍,一陣槍響過後,石頭的胸前流出一股股的鮮血,衣服上幾個冒煙的小洞格外的惹眼。手裡舉著刺刀,低頭看著胸前的彈孔,石頭的目光變得呆滯。
岡本義男點點頭:“把這些人都埋了吧!他們都是武士!”
在白家林場山下,馬行空、穆雲晨、劉五等人會合了。清點人數,一個都不少。花狐狸親自帶著人下山迎接。龍傑朝眾人的身後看了看:“石哥和永年呢?”
誰也沒有說話。餘穆搖搖頭,嘆了口氣:“為了掩護我們,石哥和永年領著幾十個兄弟往西邊去了,也就沒了訊息!”
“我這就去找!”龍傑說完,翻身上馬。馬行空一把拉住:“下來!先上山再說!”
找到石頭的時候,日本人已經把石頭和其他人的屍體草草的掩埋了。看這些兄弟身上的傷口,無不是傷痕累累,即便最少的也有七八道。馬行空輕輕的撫摸石頭的臉,將臉上的塵土擦拭乾淨。擦的是那麼仔細,那麼認真。一共二十一具屍體,一具不少。人人都保持著戰鬥是的樣子。
“起!”穆雲晨喊了一聲。馬行空、劉五、龍傑,還有馬健威四個人抬著石頭的屍體,走出掩埋屍體的樹林。身後跟著餘穆、鄒凱等人抬著張永年幾人的屍體。幾十個人,就這麼大搖大擺的抬著二十一具屍體在大路上走。百姓們不知道咋回事,全都圍攏過來看。
有知道的告訴其他人,這些人就是前幾天和日本人在西邊打仗的,殺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