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旁邊的宋寒遠,此時反倒是立即回道:“兒臣一向敬重三哥,不敢有絲毫不敬之意。父皇要冊三哥為太子,兒臣日後定當盡心輔佐三哥。”
“好、好,你能這般說,父皇心裡深感欣慰,”皇帝點頭。
而此時皇后依舊抿嘴一言不發,向讓她死心,似乎有些難。但皇帝卻是看著她說道:“這一道分封藩地的聖旨,我不僅給寒遠留了一道,泰詹與紳堯兄弟二人,我也皆都留了一道。”
“若是你們都安分守己,日後留在京城自然是最好。可日後你仗著自己的長輩身份為難東廷,那這道聖旨就能讓寒遠到藩地去,你們母子以後若是再想見面,只怕就難了。”
“皇上,”在聽到這段話後,肖皇后終於忍不住尖叫出聲,她沒想到皇上居然會這麼對自己,這麼對寒遠,她淒厲道:“寒遠也是你的兒子,皇上何至於這麼偏心。”
“若是你不挑撥他們兄弟關係,不鼓動寒遠和他三哥對著幹,朕想這道聖旨東廷也不會用上的,”皇帝既是已經下定決心,如今做起來也是乾脆利落。
肖皇后還是不甘心,可就算再不甘心,皇上決定的事情,又有誰能改變。
“寒遠,你要記住父皇今日所說的話,日後若你三哥登基,你定要好生輔佐他,做他忠心的臣子。你三哥並非是心狠之人,只要你安守臣子的本分,他定然也不會虧待你。”
“兒臣知道,兒臣謹記父皇教誨,”宋寒遠現在知道,父皇真的是在交代自己的後世,心裡面異常難過,但回話時卻還是堅定無比。
他本就知道自己不是當皇上的料,若不是母后和姐姐一直執意讓他自己爭,他甚至連在父皇跟前表現都不會。如今父皇既已經傳下話來,他一定會當好三哥的臣子。
而同樣的話,皇帝也在召見溫妃以及宋紳堯母子時,說了一遍。只是這一次他將溫妃毒害皇后的事情說了出來,讓她自己好自為之。
宋紳堯一聽這話,就知道父皇什麼都知道了。
所以他跪在地上保證道:“兒臣知道父皇的苦心,兒臣定安分守己,日後不負父皇期望。”
而溫妃雖然只是被皇上挑破,可回去之後,卻還是被嚇得半死,竟是一下病倒了。
十二月初三,英宗崩於勤政殿,遺詔命皇太子宋寒川繼承大寶。
當阿璇跪在女眷之中,聽到這個訊息時,耳中總有不真實的感覺。當夜,京城的第一場大雪降臨,舉目蒼白,滿城素鎬。
阿璇被人請到勤政殿時,便看見身著素衣,內穿九爪金龍龍袍的宋寒川。而素衣之下,那明黃的衣裳若隱若現。
兩人望著對方,誰都沒有說話。
直到宋寒川看著她問:“小石頭呢,還乖嗎?”
阿璇看著他的面龐,明明還是那個人,明明昨日還見著了呢,可怎麼這會看著,就好像已經換了一個人似得。
她等了好久才開口問:“你還好嗎?”
宋寒川霍地眼中一花,他伸伸手,柔聲說道:“你過來。”
當他抱著阿璇的時候,不知為何,突然眼眶一熱,原本死死壓制的柔軟一下子擊破外面的硬殼,“阿璇,我以後便是無父無母之人了。”
阿璇眼淚刷地一下落下,她沒有體會失去至親的那種心痛。可如今她卻能清楚地感覺到他的痛苦,就算此時他已經權傾天下,富有九州,可他的內心依舊在為失去自己的父親而悲痛。
她哽咽說道:“我知道,我知道。”
“還好還有你,”宋寒川緊緊地抱著她,心中卻忍不住地欣慰,“幸好還有小石頭。”
阿璇抱著他,輕聲說道:“還有一個呢。”
宋寒川本沉浸在悲痛之中,在聽到這話時候,先是一愣,好半晌才鬆開她,雙手按著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