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王爺見宋妍這般無禮,當即便訓斥道:“妍兒,不得無禮,這是你三哥特意請來的名醫,你讓季先生進去替你母妃瞧瞧病症。”
“這麼多太醫都看不好,他一個籍籍無名的小輩,有什麼資格,”宋妍哼了一聲,便是不屑說道。
六王爺沒想到一向在自己面前乖巧可人的女兒,會說出這樣的話,便是對旁邊的丫鬟怒道:“還不趕緊把姑娘帶下去。”
“我看誰敢碰我,這是我母妃的院子,我不願讓他給母妃看病,我也不準,”宋妍怒道。
而站在六王爺身邊的宋寒川,在看見這一幕時,並沒出現驚訝或者是震怒的表情,只是平靜地看著宋妍的歇斯底里。
倒是季銘這會淡淡一笑,開口道:“我進去不過是給王妃把脈而已,就算開了藥方子,也有幾位太醫在此。若是我所開方子有一點不妥當之處,諸位太醫畢是不會幫我隱瞞半分的,所以姑娘又何必擔心呢。”
六王爺豈會不知宋妍的意思,無非就是看季銘是宋寒川找回來的,就覺得宋寒川是沒安好心。可他到底是自己的兒子,相較之下,六王爺還是更信任自己的兒子。
“好了,妍兒,不要再鬧了,”六王爺對旁邊站著的嬤嬤使了眼色,嬤嬤們趕緊上前,便是要將她勸回去。
可誰知宋妍卻是一把抓住門框,很恨地瞥了宋寒川一眼,怒道:“誰要是敢進來,就從我的屍體上踏過去。”
此時站在一旁的太醫,早就已經垂著頭不敢再看了。可就算是這樣,不該聽的還是一句沒少聽。
六王爺這會是真怒了,指著她便罵道:“你看看還有一點大家閨秀的模樣,日後你可是我淳王府的郡主啊,你這般模樣如何當得起?”
“當不起便當不起,總之今日我不許他進去,”宋妍這些日子一直在肖王妃可能會死的恐懼之中度過,弟弟還小,外家又是一點依靠不上,如果母妃真的出事,她真的不知日後該怎麼辦。
所以她沒辦法讓宋寒川帶來的人進去,此時她再看向宋寒川的目光,已是充滿防備和怨恨。
六王爺見這邊實在是鬧得不像樣子,便讓人先帶著幾位太醫和季銘到一旁休息,而宋寒川自是陪著他們過去。
待房中只餘下父女兩人時,六王爺語重心長地說道:“妍兒,父王知你心中害怕,可如今你母妃遲遲不能甦醒,太醫院又這般束手無策。就讓這位季神醫進去看看,萬一就有了轉機呢。”
宋妍被他勸了又勸,總算是態度鬆動了些。
而另一旁的幾位太醫,即便旁邊放著的茶,可是一兩一金的頂級大紅袍,可這會誰都沒心思品茶,全是在小心翼翼地瞧著一邊的宋寒川。
如今京城裡頭,關於淳王府三爺的謠言,那可是滿天飛。不過誰都說這會肖王妃的病倒,和他有莫大的關係。可若是單單只是因為他收拾了肖昆,這未免也太匪夷所思了些。
好在這些太醫,知道這些王府的宅子裡頭,都有些或多或少不能說的秘密。
旁邊的季銘瞧了宋寒川一眼,卻是笑了,只怕這屋子裡如今最坦然平靜的便是他了,這會還有品茶的閒情雅緻呢。
等六王爺再讓人來請他們時,宋妍已經不在了,也不知是被捆走了,還是自個願意離開的。
季銘進了內室之後,肖王妃的床榻前早已架起了一扇屏風,待侍女將她的手腕輕輕拿出來,放在錦墊上時,季銘便開始給她請脈了。
“如何,季先生,”雖說六王爺對季銘的醫術也是半信半疑,可到底是兒子親自請回來的人,是以他也客氣地稱呼一聲季先生。
季銘原本還神色如常,可漸漸臉上沒了方才的平靜,眉心微微蹙起,整個人都變得緊張嚴肅起來。
宋寒川沒往裡面看,此時他只瞥